哼!
温弦留下这个字,甩着袖子走下台阶,去了不远处的马车。
看着马车离开,温宛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了?”身边萧臣察觉到异常,轻声问道。
“她怎么会来?”
温宛没有在府门停留,快步而入。
背后萧臣虽懵但也跟了进来。
温弦来的悄无声息,温宛问管家时管家竟不知道,她随即去了西院,李氏与温宛说了整个经过。
温弦是在一个时辰前来的,来时走的西院侧门,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走正门,那会儿没人发现,后来还是丫鬟听到归燕阁里有动静报给她,她去时才看到温弦在里面。
依着李氏的意思,温弦见到她时哭了几声,说是想她想这个家,李氏虽然大大咧咧也没什么脑子,可上次的事实在伤到她心里头。
有些事谈不上恨,但也不会大度到什么都没发生。
李氏劝温弦离开,以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温弦倒也没与李氏撕破脸独自出了西院。
此时归燕阁,温宛在屋子里不停翻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萧臣不明所以,狐疑看过去。
事有异常必为妖,温宛怀疑温弦断不会无缘无故回御南侯府,“或许她藏了什么东西。”
萧臣也跟着四处翻查,奈何他们找了一个时辰,纵是墙壁都敲打好几回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屋子里,温宛单手抵住后腰直起身,“能藏哪儿去呢?”
“会不会没在这个房间里?”萧臣随口问道。
这一问,猛然让温宛想到一件事。
上一世在苏府,她被下人按在地上的时候温弦亲口承认,是她把祖父投敌叛国的证据藏在御南侯府,当时,她说藏在哪里了?
温宛双手捂住额头,拼命去想温弦之前在她面前肆意嚣张时说过的话,藏在哪里……
对了!
温宛身形陡顿,她想起来了!
不等萧臣反应,温宛突然从屋里跑出去,路上跌跌撞撞。
萧臣几次想要扶她都被她推开。
‘长姐做梦也想不到,温御私通敌国的证据已经被我藏到墨园那个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罐子里,让妹妹想想,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是我们一起扣住的蜻蜓,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只蜻蜓扣住的时候没死,完好无缺,是我趁你不注意把那只蜻蜓脖子拧掉,你越是想得到它,我就越要毁了它!’
温宛发疯一样跑回墨园,在墨园靠近东墙的角落跪下来徒手扒土,‘可笑你竟然还想葬了那只蜻蜓!好啊!如今那个葬了蜻蜓的瓷罐葬了你们整个御南侯府!’
“宛宛?”萧臣蹲在温宛身侧,见她用手去挖土想要阻止却见温宛突然停下来,狠狠瞪他,眼睛里布满血丝。
萧臣震住,他知道温宛瞪的不是他。
可又是谁?
温宛收回视线,十指用力扒土,指甲与肉裂开她也不顾,随着挖出来的坑越来越深,那个瓷罐终于显露出一角。
萧臣见温宛动作愈快,终将瓷罐从土里抠出来,心中疑惑。
罐子有两个拳头大小,被温宛紧紧抱在怀里。
就在这一刻,温宛用力拽下瓷罐上面用绸缎包裹的盖子,她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叠东西,月光昏暗,他没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
温宛扔了瓷罐,心急摊开最上面一纸锦帛,是遗诏……
时间最是无情,总能把人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