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但又无法反驳。
他骨子里同意战幕这番话,就如同先帝给他密令,他若须刨战幕祖坟才能完成,拿他来说刨不刨第十九代才是问题,前十八代他刨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此事关乎儿媳声誉,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如同他若助萧臣夺嫡,战幕也一定不会瞧热闹是一样的。
“你是帝王师,是太子谋士又如何,我是锦歌的翁公,是她长辈,锦歌长眠黄土不能替自己申辩,我还活着!只要我活一日,谁要想坏我儿媳名声,我就跟谁拼命!”温御气势不减,白眉冷对。
战幕料到温御会如此,“你何必如此较真儿,这件事哪一条哪一句说了慕锦歌不是,所传皆是晏伏不能生子的病症,那是事实,本质上这件事搅乱的也不是你御南侯府跟睿亲王府的关系,而是睿亲王妃内部矛盾,蛇打七寸,晏伏最喜白萍,那就让他们自相残杀。”
“呵!”
温御冷笑,“你要不行你往外说?”
战幕眼皮一搭,“老夫这辈子没沾过女色。”
“你可以用你没沾过女色掩盖你根本就不行的事实,晏伏亲也娶了,娃也生了,他行与不行考验的是我们锦歌的医德!你把事情宣扬出去不是坏我锦歌名声是什么!”
“此事须你自己想开,我帮不到你。”
“你不用帮我,你别害我我给你烧高香!”温御冷嗤。
战幕脸色瞬凉,“几十年的兄弟,你诅咒我死?”
温御,“……战幕你没事儿吧,我诅咒你死还不是应该的?你动我家人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立刻马上!”
“你立刻,马上给我滚!”战幕被温御气的跺脚。
温御梗起脖子,眼睛瞪的比罩蜡烛的灯罩还要大,“滚就滚!”
眼见温御踩着暴戾步子走出厅门,战幕气的额头直冒青筋,他承认这件事太子府于温御有愧,可这件事自己于温御无愧!
温御真走了,头都没回。
司南卿则停在门口,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不消片刻,厅内传出声音,“进来。”
司南卿得令走进去,见战幕已然坐到座位上,地上茶杯碎裂一地,于是想要蹲下去收拾。
“不必。”战幕恢复往日沉静,双目深如古井,“温弦查到与睿亲王府勾结的人是苏玄璟。”
司南卿睁大眼睛,“这不可能吧?”
“花间楼悦心,与睿亲王府管家肖贵有十分紧密的关系。”这是温弦刚刚来时与他禀报的第二件事。
司南卿闻声惊了半晌,“军师之意……”
“让他自查。”战幕哪怕知道这则消息不会有假,可也不会只因为这一点就定了苏玄璟生死,毕竟公孙斐那个人也不可靠。
司南卿拱手领命,“是。”
战幕心累,摆手退了司南卿。
离开房间,司南卿心中暗叹,公孙斐还真不是一般人,李公公那厢把事情办妥当之后昨晚才把消息传过来,公孙斐只用半天就查到悦心跟肖贵的关系。
难怪连尊老都在防他,未将大周朝最底层的关系网如实相告……
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