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里,萧臣从早上一直等到过午,孤千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要说孤千城是怎么晕倒的还得从早上说起,拿温少行话说,孤千城吃完早饭倒仰到炕上,直接就过去了。
“让本世子告赫连泽不是不行,能告赢吗?”孤千城担心的是这个。
如今他已经成了通缉犯,贸然出面便是赌命。
他也不是惜命,只是南朝摄政王府岌岌可危,他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到后果,“祖父叫狄翼把他孙女许给我,多半也是希望若入绝境,我至少要为孤氏一族留后……”
“你不是被媚舞给抽废了吗?还想这些俗事做什么。”萧臣视线稍稍下移。
孤千城腾的捂住关键部位,“谁说的?”
萧臣言归正传,“本王虽不能保证案子一定会赢,但可以保证会全力以赴。”
不等孤千城开口,萧臣继续,“我尽量保你无恙。”
孤千城沉默数息,“知不知道狄轻烟在哪里?”
“谁?”
“狄翼的孙女,我那可怜的未婚妻子。”孤千城也清楚此番出面状告赫连泽,赢也就赢了,输则万劫不复。
萧臣皱眉,“你找她做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先给我怀个孩子吧。”孤千城非但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还为这种行为找了理由,“狄轻烟是狄翼的孙女,那些人若想对我摄政王府斩草除根,只怕要掂量掂量。”
萧臣在这一刻想到了司马瑜,好男人或许千篇一律,渣男则各有各的渣。
“据本王所知狄翼也在找他的孙女。”萧臣轻描淡写道。
孤千城又是一阵沉默,“听你的罢!”
萧臣离开时问了有关温少行跟小小的事,孤千城顿时来了兴致,唾沫星子喷萧臣一脸,将温少行渣男行径批的体无完肤。
萧臣走了,挥挥衣袖,没留下一个铜板。
孤千城万般无奈,又去了隔壁……
夜里,温宛在宋相言那里要了令牌,专程探望公孙斐。
得说上官宇特别通人情,关押公孙斐的牢房是整个天牢里最阴暗潮湿的地方,有蟑螂老鼠,无天窗,牢房里稻草都是湿的。
温宛来时公孙斐正盘膝坐在稻草堆上,她仔细看了看,那堆稻草比较干。
知道有人来,公孙斐微阖的双目掀起一道缝隙,见是温宛,又给闭上了。
“斐公子度量不够。”温宛站在牢房外,气若神闲。
公孙斐重新睁开眼睛,“任谁被县主用这种方式请进来,度量都不会太够。”
“那日斐公子将本县主诓到深巷,若非你先出手坏我大事,我也不会与你这样斤斤计较。”温宛站在牢房外面,面对眼前这位财神面色不改。
公孙斐垂眸扯了扯并不褶皱的衣角,缓慢站起身,“县主来找斐某,该不会只是为了看斐某热闹的吧?”
“要钱。”温宛直言。
公孙斐哑然失笑,浅步行到铁栏前,“县主在想什么?”
“不给?”
“斐某天牢都进了,钱你还想要回去?”公孙斐一副‘你太异想天开’的模样,毫不掩饰眼中嘲讽。
温宛也在笑,“斐公子信不信,你一日不还钱,本县主肩头的伤,一日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