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央跪在棺柩前恸哭,魏思源几次相劝都未将其扶起,温弦则站在尽量不被注意的角落,眼底无半分悲伤之色。
事态发展远不如温弦预料,原本她嫁入宰相府为的是最大限度接近权力中心,可魏泓这一死,这个中心凭空消失,守着一个魏思源她能知道什么!
温弦近两日所想,皆是如何才能让魏思源休妻。
看到萧桓宇,温弦最先迎过去。
“弦儿拜见太子殿下。”
萧桓宇未理温弦,擦肩而过走到魏思源面前,神色悲悯,“节哀。”
魏思源眼眶微红,拱手,“多谢太子殿下。”
魏沉央明知萧桓宇就在背后,依旧跪在棺柩前,悲泣落泪。
“沉央,太子殿下来了。”
魏思源音落一刻,魏沉央突然匍匐在水晶棺柩前,大声喊冤,“父亲,你死的好冤-”
眼见魏沉央如此,魏思源歉疚看向萧桓宇,“太子殿下……”
“无碍。”萧桓宇看向魏思源跟温弦,“两位可否稍作回避?”
魏思源了然,转身携温弦离开正厅。
温弦离开时,刻意朝萧桓宇俯身,“弦儿告退。”
萧桓宇这方看向温弦,微微颌首。
厅内再无旁人,萧桓宇行至魏沉央身侧,“魏大姑娘节哀。”
“呵!”
魏沉央抬眸,看向躺在棺柩里仿佛只是睡着的父亲,“兔死狗烹,家父已逝,太子实不必屈尊出现在这里。”
萧桓宇心知魏沉央怨恨,“魏大姑娘当知,老师已经赶去碧水苑,只是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是理由?”魏沉央突兀转眸,寒戾眸子迸射彻骨恨意,“太子殿下若真想救人,天牢里为何不安排人手护住父亲?”
萧桓宇诚恳看向魏沉央,“魏大姑娘该知道,天牢隶属大理寺,大理寺卿宋相言是何等人物,哪怕我是太子,想从天牢里救人断无可能。”
魏沉央突然从地上站起身,美眸赤红,寒声质问,“照太子的意思,杀死我父亲的是宋相言的人?”
“那倒也不是……”萧桓宇还不致于把战火引到宋相言身上。
以萧桓宇对宋相言的评价,那厮就是个刺猬,浑身是刺,逮着谁扎谁!
他才不管你是谁的人,你势力有多大。
因为不管有多大,都大不过他娘是公主!
“呵!所以太子不能派人进去保护父亲,有人却能派人进去杀了父亲!”魏沉央冷冷看向萧桓宇,“也就是说,太子无能!”
“魏大姑娘!”萧桓宇的确没想到魏沉央会对魏泓的死有这样大的反应。
萧桓宇暗自沉静下来,“宰相已逝,大姑娘与其哀痛忧思,倒不如想想该如何替宰相大人报仇。”
魏沉央猛然指向水晶棺柩,“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设灵堂的缘由!一日不查出父亲死因,我便一日不下葬!若然知道是谁坑害我宰相府至此,我魏沉央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与他斗到底!”
“除了歧王,魏大姑娘还能想到别人吗?”萧桓宇正色开口,心底却对魏沉央的状态有几分满意。
唯有仇恨,让人疯狂。
魏沉央蹙眉,“太子殿下有证据?”
“魏大姑娘记不记得卫开元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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