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没有夸大其词,在他眼里,沈宁就算当礼部尚书也一定绰绰有余。
他一直觉得这样的女子若能嫁给戚枫,乃天作之合。
这会儿温宛提意请客,戚沫曦摇头,“这次轮到沈宁升官发财,什么时候轮到你你再请!再说放衙太晚了,那得喝到什么时候!”
温宛佯装惊讶,“三姐在乎结束时间?你在乎的是开始时间吧?”
“那是!本帅喝酒没有结束,青山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戚沫曦猛然挺起胸脯,“在座可有不服?”
沈宁跟温宛习惯也戚沫曦这般,都只是宠溺一笑。
宋相言不行,他替戚枫愁,“就你这样,谁敢娶你?同样是女子,沈郡主若是十万男子的美梦,你就是十万男子的梦魇。”
戚沫曦高昂的头颅往下一沉,眼刀生风朝宋相言身上呼啸而去,“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沈郡主是十万男子的美梦,不对?”宋相言毫不示弱道。
戚沫曦怒目横陈,“下一句!”
“下一句是什么?”宋相言翻翻眼珠儿作思考状。
温宛下意识去拉戚沫曦时已经迟了,“我是十万男子的梦魇!”
宋相言咧开嘴,“这可不是我的说。”
戚沫曦,“……”
就在戚沫曦抡拳头上去的时候,幸得戚枫过来救场。
于是午后还未放衙,五人便乘大理寺由黑色玄铁打造,驾黄金战马的马车赶去金禧楼。
不到一柱香时间,马车停在金禧楼前。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下车,吸引了不少目光。
对面花间楼,苏玄璟今日称病未入吏部,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看到温宛身边站着宋相言,还有沈宁跟戚沫曦,最后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是戚枫。
身份,皆高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玄璟发现温宛变了。
她身边跟随的不再是银蝶,她的圈子不再是花间楼,曾经眼里的猎物,不知不觉中变得遥不可及。
苏玄璟看着温宛被那些人簇拥走进金禧楼,饮尽杯中苦酒。
他忽然在想,如果在温宛还喜欢他的时候,他没有欲擒故纵,结果会不会不同。
背后,雪姬身姿摇曳行至窗棂,瞥到温宛时红唇勾起,“忽然起温县主说过的一句话。”
苏玄璟侧眸,狐疑看过去。
“我曾好奇,问她身为县主时时流连花间楼就不在意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她说在意,可她更在意错过。”
雪姬轻轻叹出一口气,“那时的温县主看起来要稚嫩些,不过想想,那也才是半年前的事。”
“错过什么?”苏玄璟握着酒杯的手,略微收紧。
雪姬瞧了眼苏玄璟,“我说这些可不是叫公子钻牛角尖,是想告诉公子错过的那些都是风景,擦肩都是过客,往前走才是人生。”
“温县主似乎已经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公子又何必执着过往?”雪姬浅声道。
苏玄璟不想与雪姬解释,他不是执着,他只是后知后觉。
他只是才发现,原来他对温宛早已情根深种。
“想要成为吏部尚书,有两个关键点。”苏玄璟转身回坐到桌边,“杨肃是皇上的人,想要皇上不起疑,杨肃得主动弃官归田。”
雪姬依旧站在窗棂处,扭回身纤腰抵在窗台上,“那可不是小官小吏,吏部乃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掌百官生杀大权,杨肃有什么理由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