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原来是某种动物耳朵。
‘回殿下,它叫作幽古菲,是一种掌管声音的精灵兽,很温驯的。我这次带它来,希望能在我的舞蹈中加入些特别的魅力。’
阿缇瑟普用指尖逗弄那长耳,它如一头绿玉雕成的猫,优雅地趴卧于美人颈后。
曼菲奥尚与千色海看着神秘的舞姬和那尾精灵兽,陷入了一种滑稽的闹剧气氛。“这个女人到底在鬼扯什么?”─千色海在脑海里如斯骂着。精灵兽可是容易驯养的吗?不、首先,真的有人可以历经十年而不老不变?
然而,眼前的神秘女人似乎没打算说破什么。
‘陛下,您可允许小女子献舞了吗?’
曼菲奥尚干吟了一会,才妥协般地挥起右手,大声道:‘你请吧。和十年前的规矩一样,踩着多少金砂,就赏赐你多少。’
阿缇瑟普深深鞠了一礼,漫步向前。裸软的脚掌和金砂接触时,发出‘札、札’的轻鸣,同时‘音兽’幽古菲动起修长的耳叶,如蜻蜓振翅,迷胧之间,一股沉雅灵动的低鸣缓缓溢满‘大白石厅’。
铃响、舞步、音之迷幻、缠绕着阿缇瑟普健美的胴体。她弯曲、回转、律动、飞跃,优美地把十岁老的回忆之茧抽剥成全新的命运之绸。
***
金砂之池被阿缇瑟普的一场舞踏的缤烂四散。
那圈圈条条的足迹透着湛蓝玻璃,如同在一块大金布腾上墨痕;神奇的是,每个特定的痕迹,洽好符合某个古代冠特兰文字。
‘第一次预言’时阿缇瑟普告诉曼菲奥尚,她的舞之所以价值连城,是因为可以从舞中看出人的命运。
半小时眨眼即逝。
只有潺潺水声胆敢骚扰皇帝的凝默。
‘第一次预言’道出了一场死伤数万人的大战。
‘第二次预言’又将透露什么样的未来?
最后一个翻译出来的文字草草腾于纸上后,曼菲奥尚的脸色变得如在前线似的。
“三月交会的日子,黑海涨潮。七面剑刃合一时,黑海退潮。
啊啊,多么渺小的苦劳,啊啊,多么满足的玩笑。”
***
‘你们这些饭桶!’
帝王的咆啸令最高壮的水手也吓弯了腰。
‘几个大汉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我看把你们的船拆来烧柴如何!?’
‘海帝恕罪!我们是有拦住她的,还谈了几句话,只是...那女人象是会催眠术似的,等我们发现时,她已经混进人群,不知所踪啦。’
‘她说了什么?’
‘她说...感谢皇帝的好意,小女子不便久留...’那领头的水手竟学起阿缇瑟普的冶艳腔调,令曼菲奥尚好气又好笑。
‘她还说,她会前去丹冯艾多一趟。欢迎皇帝有空也来品味凡卡罗尔风光。’
第七节 墓前的花与访客们
斑点百合告别手心的温暖,扑向墓石怀中。
高挑的身姿兀立秋风之中,棕长秀发随之飘摇,翻弄满天枫赭。
‘他们说,他没有当场死去。’
墓碑上以金边黑曜石镶着典雅的凡卡罗尔文字:
费修?艾罗根准子爵
光荣决斗,长眠于此。
‘家臣们在林子里为他收尸的,他到最后还追着我。’
芙可休俯瞰插在干黄草皮里的灰白墓尖。
整片山坡栽满了凡卡罗尔贵族之墓,仅余此处有新鲜的祭花。
不知是因生前恶名昭彰,还是衰灭的家族无能引起势利贵族的注意,费修的葬礼只有两三个受过艾罗根家先人恩惠的家族派代表出席,和他同流合污的公子哥则一人也没有出现。
‘他到死前一刻都不是个好人。尽管如此…要是连一个献花的人都没有,未免太可怜了…你不这样觉得?’
‘是啊。’
在她身旁站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如果说芙可休的美该用冰雪天琢来形容,那莉安的美就是太阳花的花环。
一抹薄红舞经两人之间,彼此的身影和当初相识之时早已不同。
莉安的一头黑丝已不能再称为短发,发尾在光滑的肩上浮骚,令她看上去多了些成熟气息。
她扬起下巴,仰望高个子的少女军官。那冷静而缺乏起伏的表情仍旧,改变的是浅棕色的浏海,如母鸟翅膀掩住了天使的右半脸。喜欢从零开始的帝国开拓者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从零开始的帝国开拓者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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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