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客人来,宝凤嫂特意将铺子外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花圈换成了新的。
她昨儿刚扎的。
红的绿的紫的色彩斑斓,别说,还挺喜气。当然, 这喜气只有她一人觉得,看在路人眼里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特别是风一吹纸哗啦啦在耳边响。
各种颜色不停在眼角余光晃,那影子想忽略都没法忽略——
装扮完外面。
宝凤嫂将铺子里堆墙角的纸人搬到了最外面,要问她这么做的用意。人多热闹嘛。
随后她又将棺材上的灰掸了掸,顺便将袁九江的牌位擦了擦,擦干净后放回原来的位置。
至于上面那块蒙了好几年的黑布——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老袁啊,咱家要来客人了。这还是你去世后咱家第一次正儿八经来回客人,等下我去炒几个菜给他们好好露一手!”
若此刻袁九江就站在宝凤嫂面前, 一定会真诚的劝她一句,就你那手艺。
还是别丢人了。
按理说宝凤嫂这样的市井之徒做饭就算不好吃,也绝不会难吃到哪里去,毕竟日日要做。
熟能生巧,能难吃到哪里去呢?
但宝凤嫂的这双手不仅扎纸人特别潦草,做饭更是潦草加潦草。
于是乎,当君怀瑾好不容易忽视掉门口那两纸人,特别捧场的夹了一大块鱼肉扔进嘴里后,整张脸都绿了。
这——好腥啊——还好苦啊——别不是没熟吧?
君怀瑾第一反应就是吐,然而看到宝凤嫂一脸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一时间鼓着腮帮子进退两难。
像只气呼呼的河豚。
“怎么样,好吃吗?这鱼我一早去买的,特别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