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不好了,刘大人的人马,他们,他们。。。”报信的家丁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到迎接的队伍当中,龚俊不在,他只能向剩下的官员禀报他所看到的情况。
“刘大人的人马怎么了?”苏州府同知问道。他生怕刘毅的人马在他们苏州府境内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他立刻急切的要得到消息。
“刘大人的人马举着兵器杀将过来了!”家丁好不容易才将后半句憋出来。
“你说什么?”众人面面相觑道。家丁是不是吃错药了,刘大人是要来苏州游山玩水的,这程大人的通知都来了,还能有假,怎么举着兵器杀过来是什么意思,大人们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家丁疯了。同知立刻责骂道:“你是不是疯了,刘大人是朝廷命官,安庆卫指挥使,新军的大将,怎么可能干出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你谎报军情按律当斩!”
“哎哟,大,大人,你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乱说啊,真的就是如此。”家丁的话音未落,官道上已经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家丁立刻失声道:“他们,他们来了!”众人朝家丁的身后望去,官道上果然是烟尘滚滚,离得近了才发现大股的骑兵朝这边疾驰而来,隐约的还听见了喊杀声!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刘大人的士兵造反了?
庚子骑在战马上,一马当先,身后大军景从,亲卫们呐喊者向城池杀将过去。同知等人惊慌失措,不知谁说了声:“跑啊!”大家这才如梦方醒,纷纷掉头向官道两边的树林子里跑去,同知更是跑的连一只鞋都没影了。
可是那些骑兵并没有管他们,视他们如无物一般,径直冲向了苏州城。同知心下疑惑的同时也是被惊得差点肝胆俱裂,这些骑兵凶神恶煞,每个人都是浑身被铁甲包裹,头戴六瓣铁尖盔,缨枪上的红缨随风飘扬,一片火红。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士手里拿着战旗,一个斗大的刘字书写在上面,人人还都带着铁臂护手,身上的甲叶一片一片的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手上拿着的好像是火铳之类的东西。这位同知是北地人士,也知道边军跳荡铁骑就是大约这副模样,心下无比震惊,没想到南直隶竟然有比边军看起来还要精锐的人马,怪不得新军能跟建虏硬拼。
城门口的守军看到大队的铁甲骑兵冲杀过来根本就不敢拦截,苏州府多年没有经过战事,这些士兵也不过就是卫所的军户,哪敢跟这样的骑兵硬碰硬,纷纷吓得闪避开来。
“爹,爹,他们,就是他们,一看就不像好人,还有火铳,肯定是海贼登岸,孩儿和书院的好友发现不对,上去盘问,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当街行凶,连官兵都不放在眼里,简直是穷凶极恶,爹,你快抓住他们,千刀万剐。”龚少凡在一旁吼道。
“你给我下去,不自量力的东西,不知道先报官吗,逞什么能,连累这么多士子。”龚俊怒道。刘毅一听,这龚俊好生厉害,先不问青红皂白,就给这个事情定了调子。这么一说他儿子还是见义勇为的人了,而自己几人便成了真的江洋大盗。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儿子听的,恐怕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这样一来,这些衙役兵丁不管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反正只能是按照龚俊的意思去办了,好一个狗官。这样的人竟然能做苏州知府,真是遗祸千年。大明真是被这样的蛀虫从内部腐蚀,继而倒塌。
“哼哼,知府大人,好敏捷的思维,你都不查明真相就让你儿子先报官,请问,我等皆是良民何来报官之事?还不是你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我等挺身而出,现在还被诬陷为贼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刘毅针锋相对道。
龚俊脸上的青气一闪而过,忍住要发作的念头,“呵呵,看你也是读书人的打扮,何必舞枪弄棒,不如你先把人放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不管是真是假,调查一番不就清楚了,你这样挟持军官,没罪也变成有罪了。”被挟持的龚磊听到自己的族叔如此说立刻呼救起来:“叔,叔,你救救我,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