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生的冰晶焕发着晦暗的光,通体灰色的它们此时在天空树55层无孔不入。
楼外的火压不住冰疯也似的蔓延,它们就像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般在这座炽烫的赤焰炼狱中烧不尽,吹又生。
“放我走吧,塞雷娅,好么?”室内的温度降至冰点,橙黄色的绸带伴寒流向后轻轻飞舞,沉着的声线下一双雪白色的高帮雪地靴踩过光滑的冰面在一堆瓦砾前站定。
“我看你好像连回答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冷冷的望向躺在瓦砾中间浑身是血的塞雷娅,冯帝月说着将双手插入衣兜。
血在身下凝固,四仰八叉的躺在尖锐的碎石上,塞雷娅勉强着睁开浴血的双眼看向正上方冯帝月倒挂的脸。
“呵.....是啊.....是啊.....我都没力气回答.....回答你.....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叛徒了。”粗喘着答道,塞雷娅只是躺着。
“那咋样,还打么?”张开双手,冯帝月推敲着问道耸耸肩。
“打.....怎么不打......不过不得不说.....你可比.....你可比之前强太多了,简直.....简直比我之前在监狱里交手的那只大菲林还要强。”抹去嘴角的血,塞雷娅不省人事的摇摇头。
“哼,这人过日子么总不能混啊,你说是不是?好歹得有点长进,大炎不是有句古话么......叫......叫什么来着?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在塞雷耶头前来回踱步,冯帝月徐徐道来。
“嚯,还是个有文化的叛徒.....”
“嘿,瞧你这话说的,谁规定叛徒就不能有文化,再说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叛徒。”慢慢的于塞雷娅身边坐下,冯帝月边说边打量起她满身肉感的躯体。
“鬼会信你......”
“不信就不信呗,我也没指望你信,莱茵生命对我来说就是个跳板,一个启动的跳板,我没必要闲着没事去背叛一个如今已经失去作用的“板”~”
“跳板?什么意思?说来听听。”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如同陪床家属似的冯帝月,塞雷娅低声问。
“哼,不是,话说你不是要砍我么,怎么还聊起来了?起来接着砍我啊?”
“没力气了.....歇会,你就当......当是中场休息。”
“哈?我让一个想砍死我的人休息,休息完了接着砍我,这听上去多离谱啊,合着我不应该趁现在做掉你还要给你时间休息是吧?嚯,要是那样我心可太大了。”说完装模作样的晃晃脑袋,显然大楼外冥冥传来的强光引起了冯帝月的注意。
“随你,至于刚才说要打是吓唬你的.....我的四肢现在已经失去知觉了.....所以换言之......”
“你赢了。”
愤恨的说罢,塞雷娅随即撇过头去合上双眼。
刺耳的轰鸣从夜空中阵阵传来,伴随光斑如同陨石坠落般闪耀,此时紫流星距离天空树顶端的高度已经缩短至常人可估算的范围。
种植在广场边缘的棕榈树开始用力摇曳,赤潮的涟漪也在一圈接一圈变得愈发明显。
“哎呦,白面鸮!你在干什么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啊!这太危险了!走了走了!跟我走!快点快点!”气喘吁吁的冲到白面鸮身后,微幅的热浪袭来拂动梅尔被汗水浸湿的短发。
“提问梅尔,正在搜索提问的相关词条,梅尔!你看那边是谁!你看那边那个人是谁?”扭头一看居然是梅尔来了,只见下一秒白面鸮突然抬手一把将手指指向广场中央冬木幽纪所处的位置瞪大双眼。
与此同时,天空树广场上的风势逐渐变大,夹杂着紫光即将着陆的庞大热量降临在天空树上空。
“别看了别看了,好危险啊这里!快走吧!快跟我走!再磨蹭真的会被砸成碎片的!好了鸮鸮!快走了啦!”干燥的热风扑面而来鼓动梅尔身上套着的白大褂,一边目不转睛的仰望夜空上那颗即将坠落的紫流星,梅尔见状连忙奋不顾身的拉起白面鸮的手。
“回答梅尔!不!我不走!那个就是凯尔希医生一直在找的冬木幽纪啊!难道梅尔不记得了吗?”一遍又一遍指着广场上冬木幽纪小小的影子,白面鸮认真的说。
“啧!是冬木幽纪又怎样!?我跟你说现在那个人是谁都跟你没有关系了白面鸮!这很危险!你必须跟我走!现在!立刻!马上走!快走!”
“回答梅尔!不!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冬木幽纪!冬木幽纪啊!你忘了吗?他是冯帝月的朋友!他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冯帝月也在这里!”猛的甩开梅尔的手,背朝燃烧的天空树,白面鸮斩钉截铁的大声说。
“白面鸮!那你也不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紧张的大声呵斥,梅尔看着眼前像着了魔似的白面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答梅尔!梅尔,我猜的没错,他真的还在哥伦比亚,而且就在天空树里!”棕榈树深绿色的枝叶在头顶疯狂摇摆,不自觉的退后一步,白面鸮双手合十欣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