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动与林贝贝行了约半柱香,突然逆纹谷内元气涌动,两人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明动驻步,摆手示意众人停下,跟着转头严肃道:“有人在前方交手。”众人狐疑的看向他。
林贝贝见众人未接话,侧头看向明动道:“或许是棋逢对手,切磋一番在所难免。”同时腹诽道:之前话还那么多,怎个儿眼下就成了哑巴。
明动投去赞许的眼神,跟着沉吟道:“话虽没错。可交手的位置似乎是风月草的位置。”
此话一出,众人色变。
明动再道:“看来他们还在。”
此时众人均已猜测些什么,个个屏气凝神,示意明动继续说下去。
明动故露难色,同时暗骂一声,你们不接话,我自话自话,你们相信吗。林贝贝亦是这般想法,皱了皱眉正欲接话,就听得许公子沉稳的声音:“莫兄,不妨说说发生何事?”
明动欲言又止。
那许公子再道:“我们这么多人在莫兄身后,莫兄无需担心。”
明动深吸一口气,道:“发现风月草的不止莫某一人,还有三人。”顿了顿,露出苦笑:“之前莫某曾说过,需求助于各位。缘由就是莫某不是那三人的对手。”跟着侧头看向林贝贝:“莫某寻她,也是因为这个缘由。”
之前明动的确提过,不过众人只当个笑话,而眼下确实如此。
“莫兄你肯定那三人交手的地方就是风月草的位置?”说话的是那急性汉子。
明动点点头:“千真万确。”
“他们三人是一起的?”说完,急性汉子自个儿摇摇头,既然一起的又何必交手,跟着转念一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指不定三人之前一起的,但现在为了风月草反目。
这是常情,其他人亦有这般想法,故而对于明动畏手畏脚的行为不加怀疑。果然明动接下来的话更加证实这点,令他们深信不疑。
“他们三人本是一起的,却不知为何打起来了。莫某担心,这是他们为把莫某斩草除根设下的陷阱。”
“莫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兄找小女不就是为此事吗。”林贝贝恰适宜说道。
“是啊,你看别人小姑娘都不怕,你一个大男子还畏手畏脚,不怕姑娘池晓吗。”急性男子挑起眉毛,模样颇为凶悍。
明动暗道:接得好,但面上苦笑连连:“莫某倒不是担心自己。生恐因为莫某,牵连了各位。万一入了埋伏,就追悔莫及了。”
急性汉子还未接话,那周公子就急道:“你看我们是胆小如鼠之人吗。本公子有勇有谋,还惧怕区区三人设下的陷阱。”
说完挺着胸膛看向林贝贝。
众人见此,虽啼笑皆非,却也不可置否。
明动咬咬牙,故作色荏厉茬道:“甚好,还怕各位不敢哩。”
众人哄笑一声,看破不说破。
恰时,前方涌来的元气更甚,并传来痛苦的嘶吼声:“你们竟联手阴老子。老子就是死,也要毁了这些风月草,你们一株也别想得到。”
众人虎躯一震。
“尔敢。郭老四,你去拦住赵老二,我先去采几株风月草。”
“哼,你是让我与赵老二同归于尽,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冯老三,郭某可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你.....”
这一声惨叫传来,众人不再踌躇,直接越过明动朝那方蜂拥掠去。
明动和林贝贝心里同时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眼后,亦跟了上去。若此时离开,定会令他人生疑。他们只需等着青里青所化的赵,冯,郭其中一人前来即可,届时以旧怨为由,与青里青再演一场打戏,便可摆脱众人。然而事无完事,谋无完谋。两人方掠十丈,就有人袭来,却不是青里青。那元气呼啸的声音还未落耳,明动的衣衫碎。
“小心。”林贝贝横枪一挑,才让明动避免落得一丝不挂。
这时明动才听到那元气,心想:好快,下意识往后躲闪,然而这只是第一招的声音,第二招已翩然而至。
林贝贝提枪刺空。
“嘶”的一声。
元气轰撞的余劲落在明动身上,令其异常的舒痒。
还未远离的修者察觉的此出儿,也未多想,只当是那汉子的仇家寻来。连再看一眼皆欠逢,匆匆远去。
“莫兄,不要在原地停留。”林贝贝大喝一声,此时她已挡在明动跟前,但对于修意者而言,这个动作徒劳无益。
明动亦是这个打算,既然察不到元气的轨迹,便不去察,先看看准头再说。身如鬼魅,毫无章法的左突右窜。同时问道:“是不是青里青?”他连元气的轨迹都察不到,更别谈元气的归属。
至此,他都不知道出手之人用的何种元气。
“不是。这人自称池壁,曾与我交过手,他的剑很快。”林贝贝知其底细亦不敢在原地多停留,一边灵活的躲闪着,一边持枪画符。
对于较快的元气,得比他更快。
而林贝贝布下的则以风为主的辅佐阵法:“风临。”
符阵落,铁枪穿过符阵瞬间消失,再现时,已在千里之外。
此时池壁看着跟前蓦然出现的枪头,冷冷一笑。一笑间,他人已消失在原地。此番他只是来探探那汉子的底儿,对于林贝贝自是不管不问。
他自信,除了那几人,没人再能跟上他的元气。不过当下,明动那诡异的身法令他微微诧异,似乎很快?
再现身的池壁,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手抬亮剑,十抹寒光一闪而逝。
林贝贝自是能察觉这十道剑气,不过这剑气并非同时而至,而是有先后之分,以她的本事只能拦住前两道。
另外八道元气在她感知里,无声掠过。
“小心”。她再次一喝。
然而声音怎快得过这八道剑气。
明动再听到提醒时,身上已多了三道血痕,好在他身躯强韧,血痕微现,却不致命。
林贝贝见此,眉头一松,再画符阵。
此阵是以土元气为首的防阵,直接把明动包入其中:“他只能伤你,不能杀你,难缠。”说着,林贝贝看向明动:“他并未对我出手,似乎冲着你来,你与他有过节?”顿了顿,再道:“放心,他的剑虽快,却不厉,符阵内伤不到你。”
明动心舒一口气:“从未见过他。”突然又想起池兰宇让自己小心池家之人,补道:“应该是池家。”
这时一男子突然出现两人跟前,皮笑肉不笑:“躲在女人身后,算何本事。”此男子双手环剑,正是池壁。其衣衫上有个“乌龟”图案。
明动扫了眼无人的四周,心想:众人离去了,那就好办,只不过该怎么与他交手呢。此人的剑不仅快,还能一势之内出十招,确实头痛。
而明动不肯吃言语上的亏,冷冷一笑:“只会在远处放冷剑,你也不过如此。”
被明动一呛,池壁不怒反笑:“那你敢出阵单打独斗吗?”
明动撇撇嘴,正欲再讥讽一番,又听池壁说道:“你敢布下符阵,真是胆子大。”
没由来的一句话,令明动一愣。但林贝贝知其意,未接其话,而是侧头看向明动:“之前与他一行的还有池危和池室,这两人破阵功夫极其了得。原以为是他们三人一同前来,所以我不敢立马布阵。眼下看来,只有他一人,这符阵他奈何不了。”
明动恍然,思忖片刻后对林贝贝说道:“那池室来不了了。他被莫某断了一只手臂,当下应该还躺着的。”
闻言,林贝贝和池危均是一惊。明动指了指池壁,笑道:“林姑娘,你有办法让他不动吗,那怕一瞬,只要莫某能碰他一下,他的下场便与池室一样。”
林贝贝心中不解,为何明动会当着池壁的面儿,把应对之策说出来。不过一路看来,明动非无的放矢之人,这里面应有深意。故而面色沉稳道:“有。”其实她毫无办法。
而那池危听明动之言后,狂笑一声,道:“大言不惭。还有果然是你折了池室手臂。”
明动未理会林贝贝,而是转向池壁:“哼,那你敢让莫某碰一下吗。”
池壁脸色变了变,厉色道:“有何不敢。”
明动道:“我看你是不敢。”
池壁话说的响亮,但心里的确不敢。被明动说中心思,神色再变了变,脱口道:“那你敢出符阵,单打独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