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安静的池家也被远方的声音吵得难以安宁。
一座豪华的院子里,池家家主池泽吕坐在空荡的房间内。
门外可罗雀,院外却很热闹。而热闹中的人却不会看着罗雀的门一眼,那怕仅有一眼。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池泽吕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门外正在脱鞋的汉子,轻轻笑了笑:“原来是小天来了。”
在池家被家主叫小天的,便是池天。
“爹,跟我出去走一走吗?”池天立在门外。
池泽吕看着尚还有一只在脚上挂着的鞋子叹了口气:“去哪里走一走?”
“好久没有烧香拜佛了。”池天说了个遥远的去处。
“我知道了。”池泽吕起身。
“谢谢了。”池天重新穿回已脱下的鞋子。
遥远有多远,对一般的修者来说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
池晓端着一碗药推开了安静的房门,屋内有张床,位置很奇怪。没有抵至该有的位置,而是骗了几寸。
想来那本来的位置是留给其他人的,又或者说房屋的主人认为他没有资格睡在那个位置。
床上躺着一个病弱的老人,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忘了,只是习惯的叫他的秀才,或者池秀才。
池晓坐在了床头。
老人伸手被抚着起了身,靠了个舒适的位置后,双目的浑浊才少了些许。
“外面好吵。”老人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是挺吵的。”池晓让开了位置,以让老人看的更清楚。
但已老眼昏花,又怎能看得清楚。
“发生了什么事吗?”老人接过池晓手中装着药的碗。
“没什么事,只是有个不知死活的人大吵大闹。”池晓平静。
都闹到了这里,怎会是不知死活呢。
老人觉得碗中的药变得苦了起来,不过良药苦口还是得慢慢的喝下。
池晓安静的等着。
一碗药被老人喝出了茶的感觉。
池晓接过碗看着咋巴着嘴的老人:“我曾与玉如意打了个赌。”
“赢了还是输了。”老人关心着结果,对他来说现在也只能关心一下结果。
“赢了。”池晓便给了结果。
老人开始大笑。
池晓起身。
“等等。”老人想去抓,结果身子真的太弱,便重重摔在了床头。
池晓没有去扶只是轻步走向房门。
老人开始咳嗽,血很黯淡,兴许是与他老了有关,也兴许是因为方才的那碗药。
“你们赌了什么?”老人开始关心过程,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赌池兰宇是否会回来。我说不会回来,他(玉如意)说会回来。”池晓的手放在门把之上。
老人眼里有了精光,琢磨着最后一个问题。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一瞬,也兴许是一日。老人大喝:“是你输了。”
池晓没说话,拉开了房门。
光线很亮,老人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无声的双眸看着最后一缕光,张口的嘴巴无声,却有形,好似在说:“你赢了。”
输赢如何判定,无不就是看最后的结果最为直接。
而用怎么的说辞形容一个老先生死了,才能体现老先生的德高望重或者有本事呢?
池晓很清楚,不过最后他只是很平淡的告诉了池家:“池秀才死了。”
就像远方的声音那样,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而已。
很简单。
......
先生关了私塾。
一旁的小厮问:“多久会再开。”
“不太清楚。兴许一年,也兴许永远不会再开。”先生摘下了帽子,解开了发簪,青丝落下被捆绑在身后。
“去哪里?”小厮没有跟。
“很快就回来了。”先生踏空而去。
小厮沉默了一会儿,回到了客栈。
掌柜听到小厮要离开很不高兴,只是也找不到挽留的说辞。毕竟小厮告诉了他,接替的人已找好了。
算是对突然的离去陪个不是。
既然都早已找好了,又怎么突然离去。
掌柜觉得奇怪却没有深问,只是强行塞给了小厮一些额外的盘缠,算是没有对小厮嘘寒问暖的愧疚。
既然没有嘘寒问暖,又怎会有愧疚呢?
云朵之上。小姑娘警惕的看着不速之客:“你是谁?”
不速之客是位披着青丝的女子,她仔细端量了会儿小姑娘:“你是小圆吧。”
“我不是小圆。我叫木圆。还有你怎知道本姑娘的小名。”小姑娘浑然不知的脱口而出。
“我姓古,单名一个柔字。小圆姑娘,第一次见面,有失礼数请见谅。”女子躬身。
小姑娘下意识躬身,而眼里已冒出了花,竟然是古柔,竟然是传闻中的古小姐,竟然被我见到了,竟然这么有礼貌,不对传闻的古小姐本来就很有礼貌。
我怎么没去打听古小姐长什么样子,不对我打听过,但打听的人都不知道。
不对古小姐直接找来,老爹一定知道,只是没告诉我。
那为何老爹要骗我。
念此小姑娘猛然起身瞪眼。
男子依旧的木讷,只是对女子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对小姑娘的眼神却是温和的笑了笑。
小姑娘不吃这套:“老爹,我一直问你古小姐长什么样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子想了想:“我也没记得好清楚。”
小姑娘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