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按兵不动,还可以根据情况的变化随时做出调整,应付事态的发展,最起码也可以保存兵力,不再受到人员上的损失。
他料到新四军不是以占领县城为目的,要回到清河以北最近的路就是这两个渡口,他已经估计到新四军是从曹庄渡口的上游涉水渡的河,他已经发了电报进行了布置。
而且在渡河的时候被伏击,是任何军事指挥官都忌讳的事情,他相信,新四军的指挥员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当然,他也面临着不知道新四军究竟会进攻那个渡口的困惑。
以他的计算,他现在的位置距离两个渡口都是20里地,而新四军要拿下已经有作战准备的渡口起码也得花费一个小时以上。
这时候,他的先头骑兵就可以赶到了,然后他的后面的大队人马就可以开始进行围剿了。高明的棋手对弈,输赢也就在“棋高一着”上面,就是那一步,就是输棋。
三营长陈俊霖就高了那么一着,那就是攻击南石庄渡口,让松井大佐这个自称了解新四军战法的日本军官吃了大亏!
“报告,南石庄渡口遭到八路军正规军队的猛烈攻击!”
松尾接过电报,只见上面写的非常清楚:
“我部遭到八路军进攻,从数挺重机枪和其猛烈火力判断,大约为一到两个连的兵力,意图明显,企图占领渡口,强行渡河。”
松井大佐一边看电报,一边狰狞的冷笑着,他在为自己正确的选择暗暗兴奋。
“新四军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给曹庄渡口发电报,除少数留守人员以外,全部出动,直奔南石沟。
我们这里兵分两路,快速向南石庄出发,三面的夹击。
告诉南石庄,必须坚守一个半钟头,否则军法的处罚!”
他此时此刻把新四军的这股部队当成了孙猴子,无论你怎么折腾,能翻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吗?
可是他错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三营主力正在营长陈俊霖和副营长高明秋的带领下,像一支脱弦的利箭,向曹庄渡口射去!
日伪军的主要力量已经派出去增援南石庄渡口的曹庄渡口,守卫形同虚设。
承担攻击任务的一连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把曹庄渡口攻打下来了。
三营长陈俊霖对两个连里的几个领导和排长说:
“一连陈连长马上组织部队渡河,按照遗体、伤员、物质、战斗人员的顺序撤退。
高副营长带九连一个排接应一下一连一排,回来的时候,在大路上多挖一些“断马腿”,上面就拿高粱玉米杆遮住就可以了。我估计松井大佐知道上当了,会派他的骑兵迅速赶到这里进行增援,等他来,老子都坐在炕上喝酒了!”
“断马腿”其实就是直径大约二十多公分的洞,有一尺多深,马匹在高速奔跑的时候,如果一条腿踩进去,由于身体向前的重量和惯性,马腿就会别断,所以叫“断马腿”。
马腿断了,这匹军马也就废了,骑兵虽然摔不死,但是马伤了,你就没有骑兵快速的特点了。
这也是当年三营长的土发明,他是从去年打鬼子马队以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高明秋不仅仅挖了许多“断马腿”,还将手榴弹的弦拉出来联上了,踩上了就不仅仅是断的马腿了!
就这一着,后来果真就让松井大佐的骑兵大队损失了二十多匹战马,人员也死伤不少。
当松井大佐火急火急的在南石庄渡口扑空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又上了“声东击西”的当了。
他虽然知道一切都晚了,但是还是派出骑兵。他颓废的瘫坐在那里,仔细回忆整个经过,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所有战斗,他都没有占到先机,一直被这股新四军牵着鼻子在走,他也明白,他慢了一拍!
职业军人对聪明的对手是尊敬的,也是不会轻易服输的。他也不由的佩服新四军在这次战斗的指挥员,但是同时也在心里暗下了再决雌雄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