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长陈俊霖其实最怕这个劲儿,女人胡搅蛮缠起来,啥道理能够说清楚?
他赶紧朝柳金华政委丢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出面挡一挡,柳政委本来就是地方干部,又是女人,应该比大老爷们处理这个事情方便多了。
只见柳政委身体一横,挡在了他们前面,对他们说:
“放手,放手!啥事情慢慢说,你们这样拉扯着咱部队的同志,啥意思?”
这些女人一看出来个女的说话,仔细一看,认识啊。
能不认识吗?
柳金华政委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征粮征马草什么的,还在大会上讲过话。
见这些女人不闹了,柳政委说:
“看看你们这个泼妇的样子,真的丢咱们老百姓的脸!你们知道你们抓扯的是谁吗?一连的连长,炸鬼子汽艇的大英雄!说吧,咋回事情。”
女人们一听柳政委这话,连忙松开了手,有个大胆的还帮助一连长陈世璞摩裟着衣服,倒把他弄的不好意思起来,除了他老婆,没有其他女人这么近给他整理过衣服,他一边结结巴巴的说不,一边躲让着。
一营长陈俊霖严肃的望着代理副连长钟贵,说:
“怎么回事?说清楚,说不清楚的话,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副连长钟贵虽然被五花大绑,但是捆他的战士手下留了情,样子像,缠的左一道右一道的,其实并不紧。
只见他看了一眼一营长陈俊霖,说:
“路上陈连长都对我说了,我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
该杀该毙,绝对不含糊。
早死早投胎,二十年后劳资还来一连当兵打鬼子,还在营长手下干!”
一营长陈俊霖对钟贵真的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执行命令从来没有含糊过,无论怎么危险的任务,就没有眨过眼睛。
恨的是这小子是TMD捅篓子的祖宗。
想到这里,一营长陈俊霖火就不打一处来,他转到副连长钟贵的身后,朝着他屁股,抬腿就是几脚,边踢还边骂:
“你狗日的二十年后投胎,劳资还是连长?你他妈的寒碜我,多么好的机会啊,让你狗日的几枪给嘣没了!
当一营长陈俊霖听完了女人们的述说,明白了,钟贵开枪的理由让他死不了了。
但是也非常懊悔自己经过精心策划的战斗计划付之东流。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
“好了,你们地方的同志把这些妇女安排一下,我们马上研究这个仗接下来怎么打。来人,通知支部委员和各排排长,马上到这里开个短会!县大队的领导也参加!”
说完,瞄了一眼钟贵,对他说:
“劳资看你救老百姓的份儿上,把你的狗头暂时寄放在你的狗脖子上,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再搞砸了,劳资老帐新帐一起算!”
一营长陈俊霖对参加会议的同志们说:
“没有时间讨论了,下面就按照我的布置准备战斗。
一连长陈世璞配合县大队,对鬼子现在撤到的村子进行佯攻,注意了,虽然是佯攻,但是要小鬼子感觉是真的进攻,注意伤亡,伤亡大了就不是佯攻了,具体怎么打,你们俩商量着办。
只打一个半钟头,然后朝西北方向撤回山里,记住,随便通知机炮排一起撤。
死命令,再好的机会你们别动心,安全撤回山里就是大功一件。
其余的,由我带队,立刻出发,打鬼子的增援部队。
我估计,薛庄镇的鬼子距离这里最近,他们接到增援命令,可以坐一半路程的汽车,还得步行一个钟头,劳资就在他步行的路段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