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咏轻蔑一笑:“呵,那对你那夫君来说谁是凶手最有用?难道这不是你们争权夺势的一个手段?”
随着他说话的瞬间,他易容的药效已然过去,露出他本来的容貌。白绫随风飞去,他的双眼也能缓缓睁开。
白日的光对他来说有些刺眼,便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些,他站直了比丌如梦还高出一个头来。
白发白眉带着些许白色胡须,虽然年过半百脸上却依旧没有一丝皱纹,比实际年纪看起来小了十岁,又透着一股柔媚之色,却又没有少那种阳刚之气。
东楼地宫中的张义虽然与这个安咏一模一样,可脸上的皱纹却依旧遮不住,我料想安咏应该就是想到这一点,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脸上没有一点皱纹定然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所以他才找了张义假扮他,倒真是有那么几分聪明。如今这个安咏看着到有几分样子,也难怪这个丌如梦动心了。
片刻,安咏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寒王的地位稳如泰山,就算有谢氏家族,也难敌朝堂众臣一心,寒王妃又何必来找我?”
看着这个安咏答非所问,一字一句都未透露谁是凶手,可见他心之忠诚,只可惜跟错了人。
“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难道你真的要这样助纣为虐吗?”我这样问他,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安咏的双眼似乎在短暂的片刻适应了光亮,遮挡日光的手渐渐放下,轻蔑道:“真相?你想要知道什么真相?是我现在跑去对满朝百官说道说道你这寒王妃的身份,还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公公是何来头?”
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以此威胁,将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将这消息公之于众,不管是我与林宣,东楼也会难逃此劫。
我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中也不敢同他强硬,只顾作镇定问他:“为了掩护一个杀人凶手,值得吗?”
“我想当年之事既然过去就让它过去了,我躲躲藏藏十几年,不过也是求一个安稳,至于这凶手是谁,当年人尽皆知,蓉妃重疾离世,你们何必再追根究底。”自这皮囊恢复,安咏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也稳重了些。
我想,自他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起,手上便已经有了一张底牌,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如此淡定的原因吧。
此时,我也只好试图用言语打动他:“我东楼接的单向来没错杀过一个好人,说到底也没做什么坏事,可当年你身后的人杀的可是一个无辜的女子,你当真觉得问心无愧吗?”
“无辜又如何?天要收她又与我何干?你总说是有人害了她,证据呢?是我?”安咏皱了皱眉头:“我告诉你,事实就是如此,蓉妃的的确确是重病离世!”
“还有你东楼,你说无辜,可你那义父呢?残害忠良中饱私囊无恶不作,你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安咏这一问让我说不出话来,林宣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我心中一直都不是,可东楼无辜,所有人都像是没有办法逃出他的掌控……
此时安咏笑了笑:“你若不怕我将你那义父的身份公之于众,大可以将我抓去,到时候你想要的事实没有,别反而搭了东楼一整楼的性命。”说着,他转身便牵起丌如梦的手:“梦儿,我们走。”
丌如梦点了点头,目光也稍有一刻放在我的身上,似乎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