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将我凌乱的头发理顺了些,轻声道:“婳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婳儿,他每每唤起我这个名字,我都有一种异常的悸动,这个凌修,就好像真的是沈慕寒一样。
这时,我低下头才发现他手腕上那一根红绳,与我手上的一模一样,那是在醉玲珑中,那个名叫白澜的男子给我和沈慕寒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凌修手上?
没等我再多想,凌修挥一挥长袖,冷冷道:“你们都退下。”
“承!”十余人躬身退去,将房门关合,阳光投射入窗,凌修下一刻便将我横抱起,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放开我!”此时我才发现,这个凌修的内力比起沈慕寒高出许多,让人没办法将他摸得透彻。
待将我放到床上,他充满磁性的嗓音缓缓入耳:“说说,今日你是不是又在与我玩笑?”
没等到我的回应,凌修又问:“是不是昨日没让你多吃个粽子,今日便与我置气?”
“婳儿……”他伸手似乎想要接近我,而我下意识躲开,退到床的里侧。
“你不要碰我!”略微强硬的语气让凌修一时愣住,而我蜷缩成一团低声道:“我不是什么婳儿。”
“好了,昨日之事是我的错,可你向来便吃不得太多,我怕你又像之前,在厕房断续跑一日,那样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凌修温和,且带着浅浅温柔。
梁史书末乐帝凌修传载,凌修一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龙华殿中未曾留下姓名的美艳舞姬,可他如今对我这般好,那我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此?
带着疑问,我才抬眼看着凌修:“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是你的什么人?”
凌修温和一笑:“你是姽婳,是这龙华殿的女主人,是我的妻,是我的余生所有。”
姽婳,这样一个名字便映入我的脑海,龙华殿的女主人,这一身红丝纱裙,凌修满眼的爱意,毋庸置疑,我此刻的身份便是那祸国的妖姬——龙华殿中凌修唯一的女人。
我心中惊恐万分,连忙跑下床,在镜子面前,我的容貌丝毫未变,只是这皮肤白嫩了些,在红纱的映衬下,这眉眼间就多了几分妩媚。
这不是……这不是皇宫禁地画中的样子吗?
我是谁?这样一个荒唐的问题不断在我脑海徘徊,而就是这一刻,凌修从身后将我抱住:“婳儿,你到底怎么了?同我说说。”
我下意识离开他的怀抱,做一副惊恐的样子:“君皇……我可能受了些风寒,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声君皇似乎是凌修没有想到的,他脸上的温和退去,有那么一丝丝失望。
“婳儿,今日你对我怎么格外生分?”
“我……我真的有些累了,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君皇请回吧。”一时间,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凌修的眼神略显失落,又挑了挑眉:“我回哪儿去啊?”
龙华殿,是史书所记凌修的寝宫,那个被一同载入史书的舞姬也是这历史上唯一一位住进君主寝宫的女子,而我此刻竟然说出让他回去的话,倒真是不好打圆场。
“那君皇……一定还是有国之要事需要处理,总不能……总不能一直跟我在这里……”说话时,我都没敢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