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所有的脾气都下去,只留下了不知所措,身为姽婳,我很少在他面前哭过,因为他很少让我流泪,可身为林小景,我一次次拒绝他的爱,一次次将他推出去,一次次远离,这一刻能再次抱着他,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婳儿。”凌修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竟然有那么一刻不想离开。
片刻,我松开了手,看着他手上还系着的红绳,下意识便看了看我手上也同样系着的红绳。
“怎么了?这不是去年一个白衣先生给我们的吗?”
他这一句话让我再次陷入回忆,才想起,在姽婳的记忆里,白澜也出现过。
他是人吗?一个活了一千年的人吗?那野史所记,沈元君是因为醉玲珑的主人而清醒一事,又是真的吗?
说起野史,我不禁又想起,上面记载,沈元君会在太康十八年八月十五在龙华殿放一把火,那凌修……
“今天是什么日子?”
凌修一脸担忧摸了摸我的脸:“怎么又忘了?昨天不是七月初六吗?”
一个月,竟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不对……如果是这样,那此刻的沈元君不应该已经恢复了正常吗?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凌修愣了愣:“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能找到合适的继承人,我们再一起离开吗?”
“你听我说,其实现在这个地方不是真的,你不是凌修,我也不是姽婳,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似乎我的话并没有让凌修有一丝动摇,反而带着一丝怀疑的眼神:“婳儿,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净说些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解释不清我便有些着急,又说道:“你听我说,你是沈慕寒,我是林小景,这里只是一个幻境,梁朝早就没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着,我得回去,你忘了浮生?忘了你的父皇吗?”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无疑我是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他此刻没有任何记忆,他只知道自己是凌修,是大梁的君皇,我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胡言乱语。
果不其然,他愣了片刻后摸了摸我的额头,带着一丝担忧问道:“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此刻我不得不看着腰间那个让我记起前世的盒子,它能让我记起自己是姽婳,那能不能让凌修记起自己是沈慕寒呢?
“这个……这个一定能让你想起来的。”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盒子上,迫不及待地冲着凌修将它打开,这一次盒子并没有发出光芒,反而像一个平常的装饰,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凌修拿着盒子左看右看:“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
“怎么会呢……”当我接过那被打开的盒子仔细看,心中还念着那个名字,白澜,我到底要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两个醒过来。
不知何时眼前一黑,我又没了知觉……
无尽的空洞与黑暗,让我再次确定我进入白澜的梦,潜意识告诉我他一定就在这里,可没等我叫喊,身后便出来一个声音:“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