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卧于昆仑山的黄果树上,听重明鸟唤醒东升的第一缕阳光,微风拂过,他仍然在那儿,只是他站着,他不说话……
景慕元年八月十五,昀帝沈慕寒崩,三日后,其发妻林雪景以身殉葬,自此,新帝沈慕言即位,改年号长乐,其原配李氏,封贵妃。
谁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沈慕言为什么没有再纳嫔妃,连皇后的位置也空缺着,只是李氏空抱个贵妃的名号,从未等到沈慕言开她宫门的那一天。
次年,沈慕言恶疾重病,以此为由,将皇位传给年仅八岁的浮生,退到了太上皇的位置,整日在皇宫禁地的宫殿里,抱着那幅早已历经岁月将要破烂的红衣美人图……
明德元年正月初一,沈慕言死在皇宫禁地的一场大火中,被人搜出来的时候,他仍然紧紧抱着一幅美人图,历经两次的摧毁,美人图终于还是有了破损……
明德元年正月初七,沈慕言并未修起陵墓,新相容璟之见,将沈慕言葬在原昀帝沈慕寒的陵墓右侧。自此,凡间的故事到此结束,沉睡几十万年的言玉再次醒来……
他站在那棵黄果树下,看着紧握双手的我与白泽,不禁泛起泪光:“阿宁你看,我并未比他迟来几日。”
终究没有到尽头,我不恨他,我反而愧疚,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怎么去直视他的双眼。
“言玉,对不起。”我握紧了白泽的手,下意识地咬紧嘴唇,不知道要怎么再去说。
他渐渐凝固了笑:“白泽,你输了。”
白泽异常冷静:“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我执迷不悟?我所求不过一个阿宁,难道就是执迷不悟?”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白泽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些:“要她不行。”
言玉晃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一个她。”他将眼神望向我:“阿宁,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没有他,你会爱上我吗?”
我承认,我愧对他,也承认在这一刻我明白,他对我的爱,没有参过一点点的假。
可是心里已经装下一个人,就没有办法再装下第二个,对不起这三个字,已经说烂了。
言玉苦笑,转眼间表情凝固:“我们之间还有一场决斗,白泽,你还记得吗?”
此刻我只是看着白泽的眼神,慢慢变得冷淡,我知道,他并没有忘。
这一刻我松开了白泽的手:“为什么你们非要如此呢?你们曾经是最要好的兄弟,难道就不可以回到从前吗?”
白泽只是摸摸我的头,冲我笑了笑:“阿宁,等我。”
这一场斗争,我从来没有插手进去,可却是因我而起,在这昆仑山这一颗黄果树下,曾经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光,而如今却变成了战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能力阻止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叫他们别打了,只是我的话第一次没有起到作用,斗争仍然继续着……
“只要把这个红线交给那个人,他接受了,红线便会连着你们的生生世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当初白澜给我红线时说过的这句话。
原来结缘咒不过是一个幌子,白澜做得所有事情都是在补救这一切,原来,我们之间只是因为一根红线,缘分便错位了……
此时我不禁笑了,笑着世事无常,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