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萧王氏就是个铁公鸡?能爽快降到五两银子,已经够不容易了。
事实上,赵小熙也觉着阿珍小产的事儿很伤人,本来就有那么一点补偿的意思。这会儿听萧王氏说了“五两”赵小熙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走。
“想要拿到这个银子,您老人家得答应我一件事儿。”赵小熙细细想了想,为了自己的生意着想,又道:“你要对着那些个婆娘澄清,阿珍小产,跟我没啥子关系。要不然的话,你甭想拿到那些个银子。”
这?萧王氏觉着老大为难,皱皱眉:“这咋说?”
“该咋说就咋说,说实话还难为您老人家了吗?反正我赵小熙要清清白白做人,干啥子要平白无故被人侮辱了去?你不仅要说,还要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
天爷嘞,这可难了。萧王氏那张老脸都红了:“这可不大好。”
“怎么不好了?您老人家是觉着之前说的太过,现在不好收场了吧?谁让您胡诌哩!”
终究还是金钱的力量过于强大,萧王氏还是接受了赵小熙的提议。
第二天中午,萧王氏就在希望牌化妆品铺子前头跟大家伙儿陈述了事实。那些个婆娘还真挺将道理的,听到萧王氏说的那些话,对着赵小熙直赔罪。
她也没多计较,在萧王氏赔礼道歉之后,真给了她五两银子。
希望化妆品铺子当天就开张了,本以为一切都能顺风顺水,赵小熙安排着大家伙儿都复工,她也开始琢磨面料之类的事情,可是水成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令月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了丰乐镇。
她来了不要紧,还带来了一天让赵小熙小脸煞白的坏消息——希望牌成衣铺被砸了。
“全砸了?”赵小熙听完关令月的话,整个人都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已经闹到了什么地步?”
“之前萧二爷招人装好的东西,都被砸的半点不剩。赵小娘子放心,局面已经控制住了,我也在派人找凶手,一旦是找着了,我会替赵小娘子收拾他的。”
“真是麻烦吴大娘子了,让你这么费心。”赵小熙叹口气,越想越悲愤。
那些个装好的东西,可都是她用心设计出来的。萧璟瑞监工也怪辛苦的,猛然之间就全没了,她总有些恍惚。
“都是应该的,你把那铺子托付到了我手里,我没管好,到底是我的错。”她叹口气,好似很自责:“早知道会这样,我之前就应该多安排些人手的,现在可好。”
“这又不是吴大娘子的错。”赵小熙摇摇头,已经在脑海中搜罗着自己得罪的那些人,想找出犯罪嫌疑人出来。
虽然在说这么严肃的事儿,但还有好几个没见过关令月的婆娘凑过来看她。毕竟她们都没见过几个从京城来的人,这关令月又这么有气场有风度。
关键是,穿的衣裳还那么好看!
她穿着一身金纱绣花的衣裳,里头还套着一层紫衫子,袖子很宽,这大概是京城时兴的样式,还真怪好看的。
听到赵小熙叫她为“大娘子”,大家伙儿这才恍惚发觉,这人已经嫁做人妇,并且年纪不小了。
大概是没想到,这婆娘都有些年纪了,看起来还那么稚嫩且耐看。她本来就是窄长脸盘,头小脸小的类型。大概是多年混迹生意场的缘故,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子肃杀锐气,但是不难看,顾盼之间,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风情蕴藉。
要是她笑起来啊,那张脸,就更显得精致了。没法子,这脸蛋儿身段啥的,不都是爹娘天生的吗?羡慕不来。
听坊间传闻,京城许多大户家的老爷少爷,都顶喜欢关令月的。有的是单纯的出于欣赏,还有的竟是男女之情。
不过这种风月场上的事情,赵小熙向来不愿意八卦。这一回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也多亏了关令月在里头周旋,不然这么没头没脑的,以后还真就找不到一点点的苗头。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看不惯你的人。”关令月轻咂了一口茶水,面色很沉重:“赵小娘子,看样子,京城里头不少人都忌惮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