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赵小熙跟萧璟瑞是在山沟沟里头成婚的,没什么讲究可言,更算不得隆重。
如果在乡下用几百两银子办亲事,那是很体面的,至少不会叫人瞧不起。
可是在京城的话,礼重不说,连亲事的排场,也都是很有讲究的。婚宴也要办得十分隆重才能彰显身份。
这个风气一直都是有的,也不能说是谁谁谁带领或者是谁谁谁突然之间闹出来的。
像是侯府这样的人家,孩儿娶亲,再怎么样都要花费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下去。也不为别的,好歹要讲究个体面问题。
可是宋光复这个人,向来不畏惧流言蜚语,哪里看重这个?他只肯出那么几个钱,赵小熙作为儿媳妇,除了应允,还有什么别的话语权?
闹呢?跟自家公爹作对,能有啥好果子吃?
一切为长远计,她自然不愿意为宋子哲说话。这位二弟不简单,做惯了鸡鸣狗盗之事,见他落了难,赵小熙也没多少同情心。
只不过面前这婆娘是有几分本领的,不管是说话还是面部表情,诉说出来的煎熬和难过,竟然都让赵小熙有一种莫名其妙、感同身受的错觉。
“我这张脸,还请赵小娘子多费心了。”罗言韵也不敢跟赵小熙硬刚,说到最后,语气还是软了:“要是等到大婚还不好,也不仅仅丢我们罗家的脸面。”
“嗯,只要你愿意答应我的要求,那么一切好说。”
所谓的要求也不过就是让这位了不得的大小姐,放出风声,让大家伙儿知道,她烂了脸,跟希望牌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甭管从哪一层来说,这都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本来罗言韵还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希望牌笑话的,可是听到赵小熙这么一说,一颗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子。
虽说是嘴上应承得好好儿的,但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不情愿。
可是赵小熙可不管这个,她细细端详着罗言韵的脸,越看越不对劲。
浓疮红肿且大,周边甚至是出现了溃烂的迹象。这要是过敏,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按照赵小的猜测,这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毒了。
也不知道罗言韵到底是从哪里招惹了那么些人的,连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不免惹人遐想。
不过依着罗言韵的性子,大概也是不会多说的。赵小熙一早就看穿了这一点,也懒得多问,只慢悠悠地说道:“你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自然是好姐妹们送的,赵小娘子是从山沟沟里头来的,应该没什么京中的好友,大概也不能理解。”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阴森森地瞅了赵小熙两眼:“大概是我皮肤不耐受,才过敏了吧?”
这些专业名词,大概都是从希望牌超市那边听来的。
明明已经很喜欢他们希望牌的产品了,非要为了跟赵小熙怄气,死活忍着不买,用一些杂牌三无产品。赵小熙对面前这位小气到了极点的女士已经无话可说了,闹到现在小脸儿通红,可怜巴巴。
“能不能给我看看?”赵小熙冲她笑笑,见她一脸防备,又道:“别误会,我给你瞧病,那铁定是要看看让你脸部生浓疮的产品吧?”
她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朝着身边的丫头瞧了一眼。
很快,那人给赵小熙拿了一盒胭脂。
从外形上看,一点儿特别之处都没有。但是打开盒子,赵小熙就被香晕了。
这也忒香了,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赵小熙肯定断定里头添加了香精啥的。可这是在古代,哪儿来的香精呢?
不过能香到这份上,里头肯定加了一些不一般的东西。她托着腮,懒洋洋地看了罗言韵一眼,压低了声音:“你确定这玩意儿是你好姐妹给的?”
“当然。”罗言韵昂着头,故意做出一副很骄傲的模样来:“没法子,那些没有好姐妹的人,当然是不能明白这些乐趣的。”
“是,我的确不能明白你的好姐妹干啥要害你。要是我猜得不错,这里有白骨虫。”赵小熙跟赛华佗也认识了好几味毒药。
因为白骨虫经常被人放在这些胭脂水粉里头,为了以防万一,赛华佗一早就跟赵小熙说过这个玩意儿了。
只不过这种药,是很难得到的。也就意味着,就算是真有人想要暗中捣鬼,用这种玩意儿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可是谁知道呢,看起来很一般,实际上也很一般的罗言韵,竟然会招惹到这么一号厉害人?
“你胡说。”罗言韵哪里肯信,小脸儿被吓得惨白惨白,她捂着脸,仿佛很难以置信似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