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将风扇对准我,嘴里恨恨地发作道,“我才不屑和他们打,这俩口小抠油,哪有这样的,压根不管你生死。胡大夫说医药费、营养费最少得大几百块呢,可他们躲着我,象躲瘟神面都见不着。小弟你放心,这事没完,不赔医药费姐饶不了他们。”
常顺和梅姐都是道上人,怎么会不管,否则没人给他们卖命。这几天他们在擦屁股,要和北霸天周旋,要收拾、装修被损坏的银河,要治疗被破了相的郑音和受伤服务员,每一分钟都要比我难过啊。我劝说道,“你不要去吵,他们现在更难,工钱和医药费不会少的。”
桔子说,“我让英子告诉梅姐,说我弟不仅没死还醒了,你们少给一个子儿,他会把你这破银河折了。”说着,又紧张地小声说,“喂,前天夜吓死了,傍晚时就有两个男的见人打听有没一个受伤的青年住这,碰上李大婶……噢,就是我朋友邵兰她妈,还以为是你朋友找你呢,就告诉了人家。结果夜里楼下两拨人打得鬼哭狼嚎的,吓死了,警察来了才都跑了……”
“是谁报的警?”我问。
桔子说,“夜里家家吓得不敢开门,电话在院内小铺前,报个鬼呐,是警察自己来的。”
我明白了,陈沙河果然没有放过我,这老东西也在监视我!
两人在屋面小声说着话,此时只听外面兰子妈低声问,“她婶啊问你个事呢,你外甥真壮欸,那红眼不要紧吧,还会害羞呢小东西。快回城了吧,有没找对象啊?”
桔子妈撒了一个谎,也小声说,“是啊,他是独子,他们家肯定要回来的。小东西长成大块头了,象他爹,性子还好,有没对象我说不上,一会问问……”
兰子妈说,“唉,谈了一阵,那小子火箭鞋喇叭裤,天天拎着录音机,泡舞厅跳迪斯科,就没个正形。我让兰子与他断了……”
桔子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红裙子下一双大白腿晃悠着。我坐在她身边,她看着我坏笑,小声讥嘲,“是不是很得意呀,兰子是我闺密,在东镇书店上班呢,事业单位,公家人,人长得可俊了哦,听说现在好几个帅锅追她呢!”
我遮掩道,“我哪得意了,管她篮子篓子的,我现在就是饿死了,赶紧大吃一顿,再回陈公馆大睡几天。对了姐,那晚你怎么把我弄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