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虚惊一场,现在我摇摇欲坠,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补觉。
早饭后我离开西留侯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到七八里外的孤山村。但我没有去于冰的小院或尚春香的车行,张华山和刘希玉听说我放了项东升,肯定会骂娘,小发廊一定吵开了锅。原想躲到夏姐那睡一会,但我顺道又走进了那两只嫩鸡的淫窝,她们是夜生活动物,现在应该还在睡懒觉,但经历了夜里的一通变故,她们肯定已经逃走了。敲开院门后,果然破烂的小院内只有乡下老妈妈在看房子,说着双山口音,两只雏鸡已经不知去向。
我令老太关好院门,任何人叫门也不准开。双山小老太佝偻着腰一脸诧异,脸上那些沟壑拧巴到了一起,或许还以为我这个孤山小哥有啃老陋习呢。我没理会她,进入两只雏鸡做生意的上头房,一头扎到炕上就大睡了起来。一觉睡到下午二点,我是被饿醒的,便起来去了于冰的院子。
此时于冰的小发廊生意兴隆,飞机头、泡泡头大流行,里面五六个姑娘正在做头发,沙发上排队的还有好几个。身上扎着围裙、正给一个姑娘卷绑烫头的小宋,见我骑着车子来了,从里面冲了出来,抱着我的胳膊发嗲道,“石头你回来啦?我听说多多被绑了又放了,都吓死了。你们是不是一夜没睡?于姐院里一堆人,都吵开锅了,于姐发狠要收拾你和夏姐呢,快在姐这里打个盹再和他们吵去。”
里面的丫头们都在伸头望,吓得我赶紧告别她走向后院。
后面院内张华山、刘希玉正和尚春香辩论,对我放了项东升,张华山正在大发雷霆,骂骂咧咧。于冰见我便叱道,“你死夏婊子比里算了,还来我这干吗?”嘴里骂着,便狠掐了我一把。我懒得理会她,直接去了厨房,于冰和尚春香给我留着饭,吃完进入正堂,脱鞋上坑后尚春香给我到了茶,我呷了一口,便用不悦的目光看着愁眉苦脸、且脸色不善的张华山和刘希玉。
所有人心里都有气,这两个混蛋都是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主,我不能给他们发泄的机会,果然他们让我看得愣了一下。两家越闹越玄乎,局面差点失控,让柯云露、荆拥军等人坐山观虎斗。现在连绑架女人孩子的下作招数都用上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上午在两只雏鸡家里补觉时,我已经做出决定,这事老子再不能袖手旁观了。
张华山吸着烟在生闷气,随时会爆发。刘希玉先打破尴尬说,“石头,你为啥要放了项东升,这事就这么完了?我们得还以颜色……”
我严厉地问,“我没说完了,你想还以颜色我赞成,怎么还?!”
绑架多多一事真把我吓着了,我仍在气头上,便带着气说,“项东升坏了山鸡的事,硬是将多多偷送了回来,其情义重于天,我却再剁掉他一只手,那我李三石特么成了啥人?遇点事你们就知道拼,就知道说狠话硬碰硬,冤冤相报,打来打去,现在连女孩都被人家绑架,下回该绑老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是不是也要去绑白云山的老婆孩子?”
二人一夜未睡,白天也没捞着补觉,现在脸色发青现出疲惫。此时更被我的一连串责问问住了,一时尴尬无言。尚春香说,“石头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说了你们也听不进去。山鸡的双山总部有民工200余人,他弟弟的山阳变压器厂有工人800余人,我们只有几十号人,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得想其它办法。”
“闭嘴!”张华山见尚春香插嘴,便火刺刺地呛了一嗓子,“男人说事女人不要插嘴,那你有啥办法说说,总不能下回把你和于冰也绑了,我们也屁都不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