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静让我微微一怔,似乎她才是那个控制局势的人!
故意停顿一下,天山红又小声温言道,“我想你们不是为求财,也不是为整倒老段而来,更不是盯上我。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普通嫚,大街上一抓一把,不值得你们惦记。你们是有事相求,对吧?你们和老段之间一定有误会,是求告无门,这才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虽然这让我很难堪,但我不怪你们,人生一世谁都会有难处。我们大家还是到厅里坐下吧,我给你们泡茶,事情说开了也就好办了,你们说是么?”
她说得优雅从容,也确实说到了我心里,让我没有理由拒绝!
天山红说完,便迈着流水般的碎步走出卧室,进了厨房。张华山、刘希玉也都傻了一般,脑袋跟着她转动。而这房间内骤然没有了唯一的女人,室内室外几个对峙的大男人顿时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显得尴尬无比!
“三位,请了!”天山红从厨房内端着一个紫色的木头托盘,走进一圈大沙发围成的客厅,低着头在茶几上摆上茶具,捋了一下角茶几上竹叶上的飘尘,才优雅地请我们入座。
虽然心里十万个不情愿,段淡食还是带头向厅内走去,我和张华山、刘希玉也跟着过来。众人落坐,天山红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贴着段淡食坐下,双手仔细地捂顺了一下衣裾。她先从壶内倒出一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才一一给我们斟上茶。我呷了一口,此时在我眼里,这二人根本不象恋人、情人,更象是一对恩深义重的父女。
段淡食又恢复了威严神态,腰板挺直,翘着二郎腿,虎着脸一言不发。天山红推了推他的胳膊,段淡食便又开口问刘培喜给了我们多少钱,只要我们交出胶卷,他愿意给三倍,甚至五倍。这一瞬间,我感觉天山红的冷静,其实是给我提供了另一套解决方案,如果能不伤害段淡食和天山红,又保住了张华山的渣土生意,再能让段淡食不追究咋天被我们“拿”走的十万块,那岂不是三全其美?
于是我说,“段局长,我们还是不要谈钱。你放心,你们在一起的事我们不关心,当然也就不会举报这事,今天我们更不会要你的钱。当然,该拿的我们早已经拿走了。”
天山红眉头蹙了一下稠艳的红唇嚅动了一下未说话,眼里带着羞辱和忿恨,将头扭到了一边。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之前盗窃了我的家,今天大清早又……破门入室,总该有个目的吧。既然不想害我们,那就请拉下头套,我们象男人一样开诚布公地谈谈如何?”段淡食感到迷惑,他现在急于知道我们的来路和目的,因此脸上带着怒意话语中带着官腔诱导道。
事情在天山红的左右下,现在已经完全纳入我预定的轨道,一切已经水到渠成,于是我笑着说出自己的来意,“段局,我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的来意对你来说可能是很小很小的事,可对一群小人物却是天大的事。你纵容外甥白云山欺行霸市,逼人太甚,用枪重伤人家多人,绑架人家十六岁的女孩,还要强行吞并人家的渣土公司,几十家人被逼得没了活路。你们只顾自己,贪婪无度,逼得人家是没法活下去了,这才会出大价钱请我们来收拾你,就为了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