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池家兄弟也是奇葩,兄弟同槽,这口味也太重了些。
余崇神态黯然,一吐为快,“我很冷静,没有动武,丢人的事闹大没脸。但今天上午,池县长将池兵、池民关在家里,两人右腿都被打骨折了,住了院。刘欣然却毫无悔意,她说就是要报复我不听她话,非要来这兔子不拉屎的破山区。我们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孩子归我,她一大早就坐车回省城去了。”
老子虽然年轻,还不知道婚姻生活是咋回事,但也失恋过,海誓山盟的陈小春也抛弃了我,我们真特么是一对苦鬼啊。
段淡仁打破尴尬,“石头,后天与马文好的事该咋办?”
我问余崇,“明天晚上张家寿诞,马文龙来都南肯定是为这事,你也要出席的吧?”
余崇不知何意,点点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明天晚上,我跟你去,争取与张公子、张公主搭上话。”
“这怕不行。”
余崇猛地摇了摇头,“县委、县政府天天有会,有时一天几个会,我却一直呆在北山镇,连秘书也没带。虽然是挂职副县长,书记、县长、副书记、副县长还是颇有微词。因此,我们一起出现不好。另外,没有请柬你进不了一招。你是没见过那兄妹俩,虽然不象池家兄弟那么低级、嚣张、霸道,但各局局长、乡镇书记、镇长,他们一样都不放在眼里的,何况……”
我有自知之明,当然明白余崇的意思。何况我李三石不过天都一个小混混小流氓,跑这几百里之外来用段淡食的钱搞一个小铁矿,说白了就是替段某人打工的,张家寿诞我压根就上不了门。
但我已经深思熟虑,因此告诉他和段淡仁,“这个80大寿我一定要去,只要能在宴席上出现就是胜利,对后天与马文好的谈判,便会有作用。”
第二天傍晚,老汪开着车将我送到都南县城。这是一座山区古城,始建于元至元二年(1336年),南有峨嵋山、凤凰山,北有白虎山、青龙山,东依荆山,西望禹王山,群山环绕着都南河边狭长一片盆地,它的规模都没有天都市大的乡镇大,但却是一个兵家要地,是齐都市腹地。
县一招在荆山西麓,范水岸边,绿荫覆盖,泉水淙淙,十分幽静。老汪将车开过范河石桥,停在一招停车场上。等天黑下来后,估计寿诞前面的庆寿环节已经过去,我一个人提着一个笼子、一包花翎,走向巡检楼。
都南县因元至元二年设巡检司时开始建治,因此县一招为纪念这一历史事件,便将宴宾楼取名为巡检楼。此时一楼大厅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书记母亲寿诞,没有请柬,门前四个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姑娘非但不放我进去,连台阶都不让上。领班是个高个姑娘,还把我训斥了一顿,让我赶紧离开。
门前仍很繁忙,进进出出的客人都着正装,女人花技招展,男人或西服扎领带,或着板正的中山装,那前胸口袋里自然少不了一支钢笔。而我提着一包羽毛和一只藤条编织的笼子,虽然着T恤、西裤,但还是很象是一个在城里读书的山里后生,也难怪姑娘们警惕。
我对为首的高个迎宾求情说,“姐姐,我是来送寿诞花翎的,请柬忘带了,你挡着我不怕张总怪罪啊?”
领班一脸敌意,目光里带着蔑视,根本就不听我说啥。
见我提着一个兔笼来贺寿,与另外三个迎宾捂着嘴切切笑,笑毕又面带厌恶地嘲笑道,“这野鸡毛倒是不错,以为乡下走亲戚呐,提着个活兔子来给贺寿?还请柬丢了,去去去,也不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