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雁也在努力隐忍着,我能看出,下午她专门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碎花小翻领托着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秀发盘在脑后,发际线下散着一簇微郑的碎发,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是那么娇柔可爱。
人比花娇,其实不用收拾徒弟我就醉了。尤其是秀眸中一丝幽怨,惊鹿一般。我们心照不宣,她带着一丝慌张,我的心也早就在嘣嘣直跳。
她将我的传呼拿出来,“这些天我数了一下,共四五十个,都是打听你在哪。”
“你咋回的?”
我回翻了一下,老子的失踪惊动了所有人,项东升、骞小兰、刘希玉、张华山、赵尚河、于冰、尚春香等人自然焦急,连李珉、赵多、天山红、段淡食都急了。惟有陈沙河这老东西沉得住气,连一丝人文关怀都没有。
“我按照你说的,都一一回了,说你平安。石头,你咋认识那多人?”
许雁眸中含水,其实她是最焦心的一个。
我拿过二个不锈钢小盆,放到小岛面前。一个里面搛了一堆鱼肉、鸡肉,再倒进一碗米饭。一个里面足足倒了有四两多洋河大曲,酒香肉美,小岛垂涎欲滴,只到我说开吃,它才开始饮酒。呵呵,过程也一点不差,先饮再食。
许雁杏眼圆睁,惊奇地看着,这狼犬竟然将几两白酒一滴不剩下全舔尽,然后旁若无人地大块朵颐。
“老天,你不会把它灌醉吧?”
许雁一脸难以置信态。狗见得多了,有资格喝酒、会喝酒的狗不多。
不时有邻居伸进头来打一声招呼,我们心痒难耐,却不敢造次,正襟危坐,“师母,你小看它了。它的故事多着呐,将来有时间了,我再慢慢给你讲。”
“将来再讲?我晚上就要听。”
许雁脱口而出,脸上顿时一红。这话听起来另有其意,她垂下长长的睫毛。
“不行哪,讲了你就会害怕它。”
“切,不过一条狗……”
气氛有点旖旎,两人默默地吃饭喝酒。许雁又问这些天的事,我再度搪塞过去。知道我不想说,她气极,很想发一能脾气,可只能忍着,也不好再问,只是一个劲给我搛菜、劝酒。
一会她还是忍不住了,“石头,这么多鱼,足有上百斤。一把小刀,一个水壶,是军用品吧?这几天……他们真的没打你?”
我说得风轻云淡,“打我?打我干吗?老板娘你别乱想,我和他们有点过节,以前打过一架,说开了也就过去了。这些天我和他们去海上钓鱼了,刀和水壶是岛上解放军营房里落下的,绝对的军用品,你留着用就行了。”
“那这条大肥狗呢,也是解放军落下的,说点实话你会死?”许雁听出我在说谎,便有点不悦,筷子举了一下就要敲我脑袋,声音便渐渐高了。
小岛已经吃完了,到外面转了一圈,见我在饮酒,便再度馋涎流下。
“什么大肥狗,你不是想炖了它?对,其实这东西真的是军犬,纯种德国狼犬,血统高贵着哪,据说与希特勒一样都是纯种雅利安种族,谁家里也不敢养这名贵祖宗!”
我倒了两杯酒到小盆内,小岛伸出大舌头,三下五除二几口舔净,到底酒上了头,它在室内转了两圈,连打了几个喷嚏,平安无事。
许雁被逗笑,她试着摸了摸小岛的大肥脖子,小岛果真不敢再用色眼看她,还温顺地用大脑袋蹭蹭她的胳膊,表示尊敬和亲热。
“老天,这东西这么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