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老鬼”还是“老板”,你们想消灭我李三石也就罢了。竟然花大本钱弄来林绍先恶匪,么的又盯上人家孤儿寡母,这让我银牙咬碎,热血澎湃!
虽然骞小兰、项东升不在,我已经被怒火炙烤得完全忘记了什么叫飞蛾扑火。就在他们绕过戴院北墙快到东墙的墙角的时候,我突然从房顶平台跃出,顺着高高的尖顶斜坡,箭一般滑到屋檐,便头朝下凌空扑向倒数第三人。
或许听到空中声响,此人身手利索,一个地躺翻滚躲过。我看得分明,仓促中他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正要指向我。千钧一发之时,我手中棍聚集全力直接砸到他右手和右腿上。
“嘣”地一声闷响,此人“啊”地惨叫一声,手中枪不知飞向何处,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十分清晰。但我再没有拸第二棍的机会,虽然腿手或腿已经受伤,他的胳膊起码骨折,但却一个矫健翻身干净利落地躲过第二棍。
另三人持刀或棍接住我,一人掩护伤者脱离我,另两人招招无声地直逼我致命处。但我翻越腾挪,一一化解杀招。
虽然二对一,眼花缭乱的交手间,或许看出我也不是善茬,短时难于得手,攻击戴院已经不可能,或许是听到已经惊动了保安,于是他们不再恋战,迅速顺着巷道向北快速撤退。
“有贼进来,快来人哪——”
随着一声叫喊,急促的警报声“呜呜”响了,这救了我一命。
原来是在戴院门值勤的保安陈满仓被惊醒了,他摁响警报,提着短棍冲出岗亭,一边高声叫喊报警,一边也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但混战中,他中了一棍,“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声让我心惊,人一头砍到雪上没动静了。
我顾不上照顾他,举棍紧紧缠住四条白色身影死缠烂打。匪徒四人次第有序轮番接招,且战且退,向大院北门方向快速移动。
仓库和家具厂值夜班的四个保安,大门前值勤的两个海军战士,都大声叫喊着提着家伙冲了过来。
四个贼人不敢恋战,边与我们棍棒相接,边快速接近了北墙头,一人拉着伤者先跃上墙头,另两人交替掩护也都飞上墙头,持棍逼着,让我无法翻越上墙。马达已经轰鸣,原来墙外有车,等他们身影消失,我迅速窜上墙头翻出院墙,可已经晚了。
他们已经钻进行驶中的白色面包车,马达轰鸣着,面包车顺着孟庄路向海云区方向一溜烟加速逃去。
站在北墙外逼仄的巷道上,我恨恨地点上一支烟,抹一把额头的轻汗,心里既能惋惜,又阵阵后怕!
北门已经被吵吵嚷嚷的保安们打开了,几名战士和保安一齐冲出来,见匪徒已经逃走,无不顿足叹息。
带着众人回到院内,跑到陈满仓身边,他已经醒了,这小伙伤得不轻,右耳朵血肉淋漓,右胳膊被打断。我抱起他走向仓库保安值班室。他呻吟着,“李部长,我……胳膊断了。谢谢你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