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见我们两人一起进来,李珉挥了一下手,回身进了里间。我关上门,和骞小兰跟着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她走到储藏室,拿着一件厚呢大衣穿上,蹬上棉皮鞋,又拿起一条长长的红围巾围到脖子上,戴上皮手套,对骞小兰示意,“打开门!”
骞小兰启动机关,打开地下室石门,并率先走了下去,并打开走廊上的灯。李珉跟在他身后,我走在她后面,我们一起顺着长长的台阶走下去。
此时地下室内十分温馨,骞小兰已经打开吊灯,长长的画架上绷着缎布,我知道上面是她未画完的《清明上河图》。
此时已经夜深,我们不知道她要干啥,便都看着她。她却指着墙壁上的木门说,“打开,我想走一遍地下道!”
“啊?!老板,下面太冷啦,味道也大……”
骞小兰和我很惊讶。
但骞小兰从不违拗李珉的诣意,他打开木门和后面的铁门,一股阴凉的寒风刹时扑了进来,我打了个哆嗦。骞小兰举着手电率先走了进去,并拉开洞壁上的照明灯,李珉跟着走进,我只得跟在她身后进入地道,并拉上铁门。
地道在这个地段很宽敞,有一米多宽,两米多高,青砖筑成。我和骞小兰曾经利用半个多月时间,对地道进行过详细的修缮。才过去这么点时间,依然阴森潮湿,空中已经吊着毛絮等飘浮物。
约走了有二百多米远,前面出现一道铁门,能隐隐听到水流声。虽然是隆冬,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臭水沟的恶臭味儿。骞小兰打开铁门,前面出现一条地下大沟,气味更加刺鼻,十分难闻。
“这是下水道吗?”李珉捂着鼻子问。
骞小兰介绍,“这是当年德国人修的地下排水渠,直通海泊河,十分隐蔽、巧妙,它借用地下排水渠整整一千多米。但多年抢修,生活污水、工厂废水都往里排,变成了地下臭水沟。”
我们顺着水沟边的青石板路一路前行,感觉十分漫长,看不到尽头。洞壁上肮脏的陈年尘污累累,斑驳陆离。沟中雨污不分离,污水哗哗流淌,气味扑鼻,犹如在冬日的粪坑边,隐隐经过充分泡沤过的粪臭味、泥污恶臭味令人恶心,感觉不敢喘息,胸前发闷喘不上气来。
终于走到前面拐弯处,骞小兰抽出洞壁上几块石头,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又介绍说,“顺着大沟再往北约几百米,就通向海泊河,出口在水面以下。我们的地道,现在扭头向西,直通杭州支路旁边山坡上。”
说着,他躬身钻了进去,我扶着李珉也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