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怕妈妈伤心,后面这话我一样说不出口。
妈妈知道我想说啥,她脸腾地红秀。
她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嗔怪道,“小东西啊,‘三从四德’那一套过时了。你爸没了,你兄妹仨都没成人,我们家日子总得过啊,连妈妈嫁人这事你也管着干吗呀?”
我愣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让妈妈遵从“三从四德”怎么可能?
那是封建糟粕,我的妈妈是新女性,她才不会理会啥“三从四德”,与我爸结婚后,还长期与两个大学同学陈乐夫、王汉如保持情人关系。现在再婚,她更不会听从儿子的意见。
她叹息一声,又柔声细语地道,“你进去后,你爸倒下了,总有人骚扰我们家。那段时间我和你两个妹妹吓死了,都不敢一个人上医院。唉,这三年,要不是他们父子俩帮衬,我们孤儿寡母都不知咋挺过来。”
看来这皓首老贼虽然好色,但还算有点领导干部的境界!
我出事后,我爸爸跟着病倒了,这老匹夫便自做主张登堂入室,在外人面前以未来的男主人自居,让荆拥军、柯云露的人不敢造次。但他对妈妈一直彬彬有礼,忙里忙外,从未碰过妈妈一下,更未在我家留过宿,对两个妹妹也爱护有加。
在那段困难时期,我妈妈虽然受到邻居们背后嘲笑、谩骂,但没人敢对她们母女仨有伤害。
一年前爸爸周年时,陈沙河找了辆面包车,妈妈带着两个妹妹到陵园给爸爸烧了纸。晚上将娘儿仨送回家,陈沙河要走时,妈妈主动留下了他。
我们母子之间无话不谈,妈妈羞涩地告诉我,说老陈很宠她,一身伤疤但身体也好,象大小伙儿。对家里照顾得也很好,拿李卉李洇当自己闺女。
“唉!”
我长长地叹息一声,与妈妈对话,我总会轻而易举地就落了下风。
过去也一样,谈话我从来都会被妈妈牵着鼻子。三言两语,轻风化雨,让我的仇恨变得轻飘飘的,变得很幼稚很可笑。
看得出来妈妈婚后很幸福,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我拿出一本存折递给她,道,“妈,这里是一万块,爸住院没借钱吧?都还上,不够我再拿。”
妈妈接过存折,说道,“你以前给家里的钱,加上你陈叔的,共化了一万七。你陈叔说向别人借了一点。我明天再问问他,就还了吧。”
我将爸爸的遗像取下,又将妹妹们与卓越的合影挂上。妈妈神情黯淡,嘴里也没说啥,只是默默地将爸爸的遗像收起,放到柜子里。
我们心照不宣,现在老李家新的男主人是陈沙河这个老淫棍了,那个一生坎坷、郁郁不得志、让妻子儿女生活在不安之中的男人,以后只能活在我们的心里,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他美艳的妻子要侍候别的男人过完后半生,一儿两女也就这么成了人家的人。喜欢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