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平时,她会求之不得。但这会却象蛇一样刺溜一下滑开了,敲了一下我脑门,柔声制止道,“死孩子我又不是别人你恨啥,丫丫快醒了,到时有你哭的。”
我大受打击,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便又问,“区上、镇里咋说?”
“切,这才是姐的好孩子。”兰春英得计,分明一脸坏笑地道,“国家正提倡法治,这案子影响大了去了。嘻嘻,有些人是怕了,林铭就是当年的当事人,前几天他私下去找过温律师,提出想私了。”
“怎么私了?”我现在很想知道他们的底牌。
兰春英说,“温律师告诉我,林书记希望我们不要起诉,由镇政府赔偿于冰损失,再赔偿你这几年的投资权益损失,发还经营权。温律师告诉我,他说黄征现在是市委书记,疾恶如仇,林铭作恶太多,是真害怕了。”
“这几年黄书记来过酒厂么?”
“听林雪说好像就来过一次,是去年9月的事。他对酒厂经营状况很不满,那天是当众训斥林铭,说留侯醉垮了,我唯你是问!还说张良老先生会从坟里爬出来,骂你们是历史罪人!”
“哼,姓林的倒台是迟早的事,么的当ZS集团枪子儿。只是可惜了多多,看林家那小奶狗我就来气。”
“你是吃醋了吧石头,我不许你这样,小亦婶一提起多多就唉声叹气。”
“我是觉得对不起多多。”
“其实多多这丫头是真厉害。林新军是林家独苗,初中时就追多多,还不吃不喝的。多多答应嫁给林家,条件就是你的酒厂股份不准动。这三年林铭插手,镇上缩手缩脚,嘻嘻,现在想动晚了。”
“多多在林家没受欺负吧?”
“石头你不想想,一个在外地上学,一个在打工从来不住婆婆家里,多多和林家那小子长不了。嫂子给你打个预防针哈,你给我记住,将来多多回头了,你不准对她使性子!”
院门响了,丫丫奶声奶气的嗔怪声已经响起,“妈妈你也真是呀,就顾自己,舅舅来了咋不叫丫丫呀?”
“慢点慢点乖别磕着……”兰春英走出屋,一付为人母的庄严态,“妈妈光顾和舅舅说正事呢,正要叫丫丫呀。”
我也走出屋坐到葡萄架下,小东西晃晃悠悠地走进来,“咦,好大的狗呀……”见小岛躺在井栏边,便走过去蹲下,摸摸它的大脑袋,奶声奶气地问道,“舅舅,这大狗叫啥啊,是你带来给我玩的么?”
小岛温顺地抬起大脑袋,蹭蹭小丫头的小手,逗得她咯咯笑。
“它叫小岛,能听懂丫丫说话。”我走过去抱起她坐回葡萄架下,说道,“舅舅把它留在这里给丫丫玩,保护丫丫和妈妈好不好?”
“好啊好呀,我太喜欢狗狗了。”丫丫小眼珠一转,很认真地问我道,“舅舅你说它好大个儿,能不能驼动我哦?”
兰春英端着西瓜过来,闻言忍不住嗤嗤偷笑。
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刮了一下小不点的小鼻子,连这都要用心眼。叫小岛过来,扶她坐好,小岛果真驼着她在院内稳稳地走了几圈,逗得小东西咯咯咯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