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西没有伸出手,他没办法伸手。
林宁的手在空中举了半天,林羡鱼将他的手按了下去:“这几天面具哥哥要住在我们家。”
“啊?”林宁环顾了一下四周:“睡哪里?”
的确,他们家摆了这些最基本的家具之外,再也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林羡鱼也伤脑筋,刚才把桑时西带回来完全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再想一想,该把桑时西放哪里?
难不成用不干胶把他贴在墙上?
当然不可能了。
林羡鱼发愁,桑时西开口:“我不用睡在床上,坐在轮椅上就可以了。”
“那不是很难受?”
“我感觉不到难受,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跟小宁睡,我还有一张简易床,那边铺一下就可以了。”林羡鱼在床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这么摆就像是俄罗斯方块,把缝隙都填的满满的。
桑时西淡淡的:“不用。”
“不行,你得躺着,不能长时间地窝在轮椅上,要知道气血不通不利于你的身体。”小看护真有职业道德,这个时候还不忘自己的职责。
“管好你自己吧!”他极淡极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对于这样难搞的人,林羡鱼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霸王硬上弓。
她索性走过去将桑时西给抱起来放在床上:“小宁,这几天你就跟面具哥哥挤一挤。”
她刚把桑时西放在床上就尴尬了,她家的小床长头不够,桑时西的脚都露在外面。
“原来你这么高啊!”林羡鱼惊呼:“我家床有一米八那么长呢,你超过一米八了?”
“横着量是有那么长的。”他冷哼:“一个没办法站起来的人,谈什么高度。”
“不要灰心丧气嘛,你肯定还有站起来的那一天。”
“我不睡床,把我弄起来。”
“等下。”林羡鱼搬来两个椅子放在床头,把桑时西的脚放在椅子上,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拍了拍手:“这不就够了?”
这种奇特而又简陋到极致的床桑时西人生第一次睡,他的身体已经很久都没有知觉了,不知为什么躺在这样的床上,他居然感觉到后背硌的有点疼。
他略略皱眉:“我的背后有什么?”
“什么什么?”林羡鱼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床上什么都没有啊!”
“我觉得有什么。”
“你觉得?你有感觉了?”小看护忽然很激动,急忙将手伸到桑时西的后背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只橡胶小球。
她举着球问林宁:“为什么床上会有一只球?”
“小科跟刘阿婆送饭的时候来玩过。”
“哦,这是小科的球。”林羡鱼向上抛了一下球,又稳稳地接住,想了想将那颗球塞进桑时西的手心里:“你什么时候能攥住这颗球了,就说明你的病有好转的迹象了。”
那颗圆溜溜的球在桑时西平摊的手心里很快就滚了下去,林羡鱼又拿过来放进去。
反反复复弄了好几次,林宁在一边惊奇地看着。
“你要吃什么?现在也不早了,我煮面,给你煮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