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珍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如今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私话。
只听韩可珍问道:“娘,前些日子你染了风寒,可大好了?”
韩母柔然一笑,感激地看了薛松涛一眼,道:“早好了,还是你爹亲自熬的药呢。”
张辰在一旁插不上话,自顾着吃托盘中的果脯糕点,这些小点心倒是美味可口,听得母女二人说话,心里暗想:蓉姨似乎很是感激薛松涛老儿,只是小师妹却心里与他有隔阂。
其实韩母出身寒微,本是在薛家内院做丫鬟,一朝被主子看上有孕在身,如今被薛松涛体贴入微,爱护备至,又有了名份地位,早将往年受过的苦楚忘却了,言语上还有意无意的修复父女俩的关系。
薛松涛也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笑着问道:“张少侠,短短两年,你修为精进了啊!”
张辰放下手中的果仁,笑道:“薛大叔,我与令爱是同门师兄妹,你也不必客气,再叫什么少侠了,我受不起这称呼!”因着韩可珍的关系,张辰忍住对薛松涛的不满,反倒是对他亲近有加。
韩母见状,拉过小梅贴耳说了几句,又抓了一把果仁,塞在张辰手上,柔声劝道:“张公子,不要客气,喜欢就多吃些。”
薛松涛哈哈大笑,下巴的胡子吹得老高,道:“那薛某就斗胆,称你一身张贤侄了。”
“贤侄,听说近来神山派内部五脉会武正在进行,贤侄天资聪颖,修为高深,这次一定是名列前茅了?”
韩母虽然是凡人之身,于这些修仙之事一无所知,但听了也一脸疑问,忍不住问道:“珍珍,你们派中比武,你比得怎么样了?”
张辰微微迟疑,暗想这薛松涛好心计,似乎是想知道小师妹比武情况,偏偏当着蓉姨的面,问我这事情,韩母关心女儿,自然也会问起小师妹的比武情况了。
其实薛松涛是对妻女满怀歉意,尤其来到这当初令妻女受尽苦楚的小院,因此对韩可珍反倒是有些心虚。
堂堂薛家家主,襄阳府最大的修真世家,就连问起亲闺女比武情况,都要拐弯抹角,通过张辰来旁敲侧击,当然对于张辰,薛松涛也是有心拉拢甚至讨好。
韩可珍贴在韩母背后,搂住母亲腰肢,娇声道:“娘,女儿粗笨,你就不要当众揭丑了。”看了在一旁侍立的小梅娇笑不已。
张辰朗声道:“有劳薛大叔挂念,今日第三轮比武刚结束,小师妹与我都晋级十六强了。”说着又将托盘中最后一块柿子饼塞进嘴里。
薛松涛及韩母听了都是脸有喜色,韩母接过小梅手中布袋,往托盘中添了不少柿子饼,笑道:“喜欢就多吃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韩母辛劳了半辈子,如今难得享清福,也是闲不住,在后院种了不少果树,自制些糕点果脯。
韩母拣了块绿豆糕,含笑递给自家夫君,薛松涛接过吃了一口,笑道:“嗯,蓉儿的手艺越发好了。”
韩可珍却嗔道:“娘,你身体又不好,早说过不要乱跑,也少做这些劳神费心的小玩意儿了。”
“哼,被人折辱十几年,身子落下病根儿,如今要好好休养才是,有事吩咐小梅妹子及旁的下人去做就是了。”
“被人折辱十几年,身子落下病根儿”,这句话好似一根刺,扎在薛松涛心头,令他神色一黯,脸色尴尬,送到嘴边的绿豆糕,定在当场。
韩母推开女儿,柔声道:“珍珍,这些都过去了,老提做什么?”
“嗯,娘是闲不住,手上没有事情做就不舒服。”
韩可珍不依不饶,又道:“闲不住,也可以与人说话啊,嗯,虽然只有小梅妹子在。”
韩母冲薛松涛一笑,道:“你爹每日都会来,与娘说话,有时候家族中无事,还会留下呢。”
张辰见了这一家人的情形,也明白七八分,当下大声道:“这次第三轮比武,薛大叔,薛家金针果真厉害,小师妹靠着金针绝技,大败同脉师姐!”
“只是比武太过激烈,小师妹剑都被人削断了!”
薛松涛丝毫没注意到自家金针绝技被人称赞,忙关切问道:“珍珍,不是让你去薛记挑一把称手的剑吗?难道是没有合意的,还是薛亮这老家伙藏私?”
韩可珍也不看薛松涛,低声道:“多谢爹爹挂念。”
张辰在小院待了两个时辰,临走时韩母塞给张辰一小袋果脯点心,张辰笑着收下,又与韩可珍御剑回山了。
张辰笑道:“小师妹,还是去挑一口好剑吧,我这裁云剑你又不肯要,难不成明日十六强对阵,韩仙子两手空空去比武?”
“嗯,薛家金针神妙绝伦,想来韩仙子长剑不出,又凭借倾国之貌,也能打败对手了。”
韩可珍听了羞道:“辰师兄,你往常规规矩矩的一个人,怎地也学会油嘴滑舌,爱取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