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佛窟,自前秦以来,就开始出现在鸣沙山的山体上,最初是一些虔诚的佛教徒贵族,自己花钱请的匠人来雕刻菩萨金身。
陇西四郡佛风昌盛,即使是北周武王灭佛的时候,此地也没有收到什么影响,到了隋朝,杨坚晚年信奉佛教,杨广也在扬州被封为总持菩萨,这里的佛窟,就开挖的更多了。
此地距离肃州大约百里,司马九和拓跋灭带着宗正寺一群人,一日便赶到了石窟,众人夜晚来到佛窟,马上寻找地方休息,少年看见拓跋灭面色潮红,不禁问金发监坛使者怎么了。
美女道士跳下马,和司马九在月色下走过石窟,她真气极速运行,脸上的异状才慢慢的化解。
“此地禅气太浓,我毕竟是道家弟子,感到的威压太重,所以才会不适,倒是你,司马侍郎,修习的阴符经也算得半个道家人,怎么什么事情也没有?我看你那日口吐真言,只怕禅宗的气息也练的不差了吧,你就这么瞎练,我看你总有一日走火入魔,到时候,就不知道琼月会哭成什么样子了。”
拓跋灭看见明明道家真气凝厚的司马九,什么异状也没有,忍不住出言讥嘲道。
“我要走火入魔了。琼月要哭,就不知道监坛使者会不会哭呢?”此时月色如水,司马九看着眼前道姑娇媚的狐狸一般的脸颊,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真是个登徒子。”拓跋灭俏脸一红,出奇的没有生气,两人在月色前的佛窟行走,黄门侍郎把拓跋灭送到了房间,这才回转了自己的住所。
第二日辰时二刻,一行人就在上次庆南发现异常的佛窟寻找秘洞入口,只是此时庆南说的画笔不能着色的地方,居然已经画上了一副尊者的图像,司马九纵身跃到石壁处,用手仔细触摸,此地的墙壁表面和周遭的一样,哪里有半点不同。
庆南见到眼前情景,哪里肯相信,亲自用梯子爬上石壁,确实是毫无异常,和尚委屈的眼睛都红了,那么多人跟着自己前来,好像他撒了一个大谎一般。
眼见得宗正寺差人露出狐疑神态,司马九和荀玉却不以为然,庆南嗜血以后的修罗化,绝不是做戏做出来的,那种恐怖的战斗力,也绝不是和尚真正的武功。
现在看来,此地还比自己想的诡异的多,司马九见一下不能寻找到入口,便让宗正寺的人先去附近庆南出现的河流,看看能不能逆流而上,他和拓跋灭,就在鸣沙山观察。
黄门侍郎和金发道姑,一日都在佛窟的一百多处大窟观看佛像,自古道士和尚都能互拜对方神袛雕像,拓跋灭进的佛窟,对着每个菩萨雕像作揖参拜,口中喃喃自语,三称三拜。
少年更是双手合十叩拜,两人忙了一天,还是看不出半点端倪,眼看见太阳西下,就要去找此地小吏要些斋饭。
司马九在佛窟前的厅堂穿过,忽然听到两个匠人在争论什么。
“工部的涂料,实在是不堪再用,那处佛祖的手臂,怎么也绘不上去,要是月底此处佛画还是不能完成,只怕咱们的工钱,都要被扣。”
“什么涂料,和你说,那是佛祖显灵了,你来的晚,这些事情以前也出过,不到半月,自然就能涂抹上了,你呀,多念经,少说话。快走,快走,有人在看我们。”
黄门侍郎六识何等敏锐,一下听到了两人争论的事情,他想起庆南的故事,心中一动,一下拦在了匠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