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管不为如此说,少年心中有数,想到历史上杨素和杨暕的下场,再想到杨暕和蜀山望帝一脉奇特的关系,杨昭以前奇怪的中毒,司马九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正在淳和坊的司马九思量的时候,大兴城甘露宫中的杨广,东宫中的杨昭,同时染病不起了,两人的病况惊人的相似,都是浑身无力,茶饭不进,闭眼就是恶鬼索命,睁眼也是眼前鬼影重重。
医家的白山药王,天池先生,阴阳家从西域回归的章仇太翼,都进宫看了皇帝和太子,却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据说圣人已经一天水米未尽了,司马九不知道的是,皇后信任纳兰灵云,现在已经把麴太医院准备医家大比的少女,带到了皇宫内,医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大病。
圣人,太子不能理事,杨暕甚是焦急,他笃信阴阳道家,在自己家做了个法坛,每日给父亲和哥哥祈福。
淳和坊打成一团,孝贤之子杨暕的齐王府内,年轻英俊的齐王,却和几个容貌奇异之人一起谈笑风声,齐王脚下,一个戴着面纱,容貌凹凸有致的女子,跪在地上向他献茶,齐王此时脸上神色哪有半分悲戚,看见女子身材玲珑,不自觉的用脚触碰她的腰腿。
“齐王真是好悟性,我禺谷一脉的厌胜之术,何等深奥,昔日诸葛亮南征南中,伤了苗人乌戈国一国的根本,就被厌胜之术好好的阴了一记,可怜汉人医正,只以为丞相积劳成疾,却不知道我西南厌胜之术的玄奥。”
禺谷祭司,就是司马九在红枫狱看到的那个怪人,现在一身儒生打扮,他双手团成一个圆形,手中间一团绿色的火焰燃烧,火焰中,一个面相像杨广家族之人的虚影在剧烈的挣扎,杨暕本来谈笑风生,看到虚影,突然像被什么闷锤击中了一般,人一下子委顿下来。
祭祀旁边一个戴着青铜神鸟面具的高大男子,自然就是禺谷的主人,李特的后裔了,看见杨暕突然萎靡,轻轻叹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颗鲜红的丹药,塞到了地下那个女子的手中,邓烟儿膝行来到师傅身边,取过丹药,再熟悉的塞入杨暕的口中,片刻之间,杨广儿子才恢复了神智。
“齐王果断勇猛,献出自身魂魄,再用我蜀山青铜扶桑连魂之术,这才能压制杨广和杨昭的本命气运,无妨的,齐王在这里受煎熬一分,圣人和杨昭在皇宫,就受煎熬三分,我算得再过十日,要是无人能破解我的厌胜之术,只怕这大隋国的国主,就要变成齐王了。
蜀王望帝安慰杨暕,一旁的兵部尚书斛斯政,大理寺卿杨玄挺,脸上却露出厌恶的神情,自先秦以来,巫术就是皇家决不能触碰的禁忌,刘彻一朝的巫蛊案,就是杀人盈野的大案,神鬼之力玄奥无比,巫术歹毒难测,受过士人教育的隋朝公卿,实在对此术颇多忌讳。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杨玄挺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他对着蜀山望帝行了个礼,开口道
“大巫术法卓绝,玄挺是佩服的,昨日大巫知道了家父忽感微恙,让我取了家父的唾液一观,却不知道这当中可有什么玄虚?”
本来装病的杨素,现在是真的病倒在了府邸中,看似普通风寒,却什么药石也不能医治好,杨玄挺怀疑父亲被人暗算,这才请了杨暕府中的大巫帮他勘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