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宗有数千人,宗主、长老高高在上,不可能认得每一个人,他们不认识纪星河,也在情理之中。
“万宗主,老夫乃是咱们凌云宗一个账房先生。”纪星河笑呵呵地从胳膊下面抽出账本,“这是几位账房先生一起核对的账目,薛富义这些年贪的银子,足够买下半个永安城了。”
纪星河的话有夸张成分,但是作为账房先生敢这么说,就说明薛家确实侵占不少宗派钱财。
纪星河把账本交给万书坤,冲着沐枫笑了笑,便离开练功场。
沐枫急忙灵识传音:“老纪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完呢。”
纪星河回道:“这里没老夫啥事儿了,老夫才不在这里凑热闹。”
万书坤翻开账簿,然后把账簿拿给乔平生和其他几位护法:“你们也看看吧,这是一心为宗的三长老做出来的事。”
乔平生只看了眼最后一页,脸上表情无比惊愕:“比我预计的多了十倍不止!”
几位护法传阅翻开,一边翻开一边摇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叹:“我靠!买半个永安城,那可都是我们挖药材的血汗钱啊!”
猜都不用猜,也只有李松才能说出这种话。
李松和梅如岚等人,眼瞅着整件事一波三折,除了跟着揪心,却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只有火上烧油了。
李虎和其他几位矅团弟子跟着附和,我们每天起早贪黑挖药材,连水都不舍得多喝一口,不想卖药材的钱财却落入别人口袋。
有弟子说,伙食房饭菜连片肉都看不到,原来是被人贪了。
也有弟子说,冬天的衣物过于单薄,整天冻得跟狗一样,估计三长老连这些钱也给贪了。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练功场上响起议论声音,明里暗里说的都是薛富义。
几位大弟子站出来,轻声喝斥:“休要喧闹。宗主会秉公处理。”
薛富义对自己做的事情门儿清,只是他想不通,几位账房先生怎么会发现那些隐秘之事,并且还做成账簿:“唉,薛家几十年的积累,完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暗暗戒备,做了最坏的打算。
万书坤把信笺还给沐枫,说道:“本宗,一定给沐家一个交代。”
很多护法和大弟子都是拖家带口住在宗内,如果宗主处理不好今天的事情,众人对宗派的忠诚难免受到影响。
试想,若是宗派不公,无法庇佑弟子及其上下老小,谁又会为宗派卖命呢!
沐枫渴望亲自为爷爷报仇,但他清楚自己实力跟薛富义的差距,声音微颤道:“多谢宗主!”
“薛富义!”万书坤不再以“三长老”相称,厉声直呼其名,“一罪残害前护法沐继东,二罪侵吞宗派财物,按宗规处置……废除薛富义修为,逐薛家出宗门!”
处罚结果一经宣布,现场一片寂寞。
废除修为,人也就废了!
逐出宗门,还可以东山再起,但是没了修为,这辈子再无出路!
万书坤高声问道:“二长老,各位护法、执事,对于本宗的处置,可有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