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
傅松头疼欲裂地思考着一个伟大的哲学问题。
“小傅,小傅……。”
耳边关切的声音打断了傅松的思考,将他从遐想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思考和遐想还是有用的,因为傅松已经确定,他重生了。
哈哈,老子居然重生了!
傅松心里欢快极了,咧着嘴呵呵笑起来。
“哎呦!”
嘴角刚刚翘起,便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痛得傅松龇牙咧嘴,捂着额头不停地吸冷气。
傅松重生前最后的记忆就是他退休那天晚上跟同事们吃了一顿散伙饭,饭局免不了喝酒,然后毫无悬念地大醉,再睁开眼睛,他便发现自己正躺在肮脏的沙土地上,满脸是血。
回过神来的傅松,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地敲大钟。
看着蹲在自己身旁,脸上写满焦急和关切的冯芳时,傅松敢打赌自己回到了三十多年前自己刚毕业那会儿。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1985年4月。
“小傅,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姐!”冯芳见他跟个血葫芦似的,而且愣光叽的,偶尔傻笑,以为他被铁锨给砸傻了。
刚才混乱中若不是傅松一把将她推开,替她挡了那一铁锨,此时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就是自己!
“不碍事!”
虽说糊了一脸血,看起来吓人,但傅松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只是被铁锨拍了一下,额头被划了一个口子,若是被铁锨砍一下,他早就脑浆迸裂,呜呼哀哉了。
冯芳吃力地将他扶起来,傅松还没站稳,突然听到混乱的人群里传来一声哭号。
“啊!俺不活了!不活了!”
哭号声直冲云霄,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令闻者伤心流泪。
“打人了,打死人了!”
“草你个马勒戈壁,敢打俺老娘,攮死你!”
“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没打,是她自己躺地上的……,哎呦,我操……。”
……
“完了完了……。”冯芳扶着傅松,哭丧着脸望着更加混乱的人群,急得直跺脚,手上也不由加重了力气。
“姐,你别掐我啊,疼!”傅松身体不错,一米八的个头,虽然流了点血,但也没到需要冯芳搀扶的地步,借口喊疼,不着痕迹地跟她拉开了距离。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冯芳只顾着跳脚,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傅松却是一脸轻松,撇嘴嗤笑:“冯姐,你甭着急,屁事儿没有!”
冯芳气得一甩手,带着哭腔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得出来!”
“冯姐,你听我的,真没事。就刚才那一嗓子,绝对是专业人士才能喊出来的,不信等会儿瞧瞧。”
冯芳黑着脸道:“你还笑!不行,我得赶紧去拉架。”
傅松一把拽住她:“姐,你是我的亲姐!你过去凑啥热闹?还嫌不够乱的?再说了,就你这一推就倒弱不禁风的模样,去了也没用啊!”
“没用也得去!至少做做样子,事后领导追问起来我好歹有个说法。”
得,这姐们儿也不是个傻子,这么早就开始寻思着推卸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