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傅松伸手拦住,对萧竹梅说:“上车,早点送你回去我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萧竹梅没有硬撑着,上了车后就坐着一动不动,把傅松搞得很不自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随身带那玩意儿,实在不行就下车给她买个,只是现在有卖那玩意儿的吗?
这时候的首都根本没有堵车这个概念,出租车从建国门一口气开到计委宿舍,十多公里的距离,用时还不到十分钟。
看着萧竹梅急匆匆地跑进宿舍楼,傅松微微一笑,转身上了车,说:“师傅,去社科院。”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五月,天气越来越热,姑娘们穿着短袖和裙子,从社科院食堂门前的胡同路过时,总会引起一阵赞叹或者惋惜。
首都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开放,恋人们大白天居然都敢在公园的长椅上卿卿我我,简直把旁人都当成了空气。
春天真的是来了,傅松一边感慨,一边打量着身旁的萧竹梅。
半个多月前那天晚上送她回宿舍后,傅松就再也没跟她见面,主要是太忙,抽不开身。
《土地管理法》草案的意见征求工作基本进入尾声,只等五月中旬參加征求意见座谈会,魏奇峰大发善心给他们放了三天假,傅松就打电话约萧竹梅出来逛逛。
尽管之前两人在杂志上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实际上在私底下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傅松感觉跟她在一起挺自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他跟她还能说到一块去,反正傅松挺喜欢这种感觉,有点陌生,又有点期待。
“真不要脸。”萧竹梅也注意到了那对情侣,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样。
这也叫不要脸?这才哪到哪?
傅松好奇地问:“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萧竹梅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没有呢,哪有时间。”
傅松说:“我也没谈过。”
萧竹梅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不可能吧,你不是二十六了?”
傅松摊摊手说:“真的不骗你。我高考考了三次,上学的时候都20了,在学校里只知道埋头学习,也不懂得讨姑娘欢心,毕业后一年之内就换了三次工作,哪有功夫谈恋爱?”
萧竹梅撇撇嘴说:“你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傅松笑着说:“那是因为没碰到对的人。”
四道目光对在一起,萧竹梅连忙把头扭到一边,感觉耳根子滚烫滚烫的。
都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对方什么意思。
两人并肩走在公园里,好几次傅松想去拉她的手,可每次都临到跟前又退缩了。
“下午有事儿吗?”傅松看她光顾着低头走路,没话找话。
“没有没有。”萧竹梅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傅松笑着道:“那陪我去趟五道口吧,来首都一趟,不去看看老朋友们,实在说不过去。”
萧竹梅问:“你说的是去沐城支援的老师?”
“对呀,他们还认识你呢,说你的大名如雷贯耳。”
“别听他们瞎说。”
“给个准话,到底去不去?”
“我又没说不去,你凶什么凶。”
傅松不由苦笑,说:“我哪凶了?”
萧竹梅说:“就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