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里厮混了一个上午和大半个下午,直到下午四点多,戴靓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酒店。
昨晚她来的时候,虽然说不上灰头土脸,但也没什么神采,但离开酒店时却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看着她扭动着腰臀走出大堂,傅松不禁有些感慨,三十岁成熟的女人,适应能力就是比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强,早上还一瘸一拐的,只过了一个白天,就恢复了正常。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傅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抬头看看太阳,轻轻叹了口气。
沈红马上要回来了,过会儿可怎么跟她解释……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种傻事老子坚决不干!
对,打死都不承认!
回到房间洗了个凉水澡,刚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沈红便推门而入。
“呦呵,傅大老板,原来您在啊?”沈红将包扔到桌上,一脸不爽道。
傅松面色如常道:“我今天又没出去,不在这能在哪?”
沈红上下打量着他,狐疑道:“你昨晚去哪了?”
傅松语气平静道:“去跟陈建设吃饭了啊,不是跟你说过吗?”
沈红翻了个白眼道:“吃完饭呢?老郭早就回来了。”
傅松笑道:“你说这个啊,我跟大学同学又出去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都十二点多了。你昨晚怎么没在这睡?”
说完后,他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不停地在心里祈祷,但愿老郭没说漏嘴。
或许是他的真诚感动了老天爷,沈红居然没再追问,反而心疼地埋怨他:“你说你,这两天天天喝酒,能不能爱惜点身体?”
傅松顿时长出了口气,随即心生内疚,讪讪道:“我身体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红又好笑又好气,一边给他整理衬衫领子,一边奚落道:“你现在身体好,不代表以后身体也好。你要是把自己喝坏了,那么多女人怎么应付过来?”
傅松眼皮狂跳,叫屈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来那么多女人?”
沈红哼了一声,皱着挺翘的鼻子道:“非要我说出来吗?”
傅松以为她在诈唬自己,硬着头皮道:“除了娜嘉,我还有谁?没有就是没有,你别污蔑我!”
沈红呲着小白牙,一脸玩味道:“初琳琳算不算一个?”
“你别瞎说!”傅松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矢口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
沈红撇撇嘴道:“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俩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真把我当傻子了?哼哼,我也就是懒得揭穿你们。”
傅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吱吱呜呜道:“你……,你都知道了?”
沈红瞪着他道:“你说呢?”
傅松尴尬道:“生气了?”
沈红叹了口气,摇摇头:“刚开始确实挺生气的,不过后来一想,一年到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眼不见心不烦,我干嘛要生气?要生气也是梁希生气,我才不生气呢。”
傅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道:“真心话?”
沈红笑道:“真心话也好,假话也好,有什么区别吗?跟我你用不着耍这种小心眼,除了初琳琳外,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叫田野的女人,是不是?”
傅松这次再也装不下去了,惊恐道:“你怎么知道?”
沈红翻了个白眼道:“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从海外账户通过香江总部收购了一家意大利的奢侈品公司,然后将其中51%的股份低价转给了田野,公司改名AMH。啧啧,3000万美元只为博美人儿一笑,真够下血本的!”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酸味儿,没错,她就是吃醋了。
倒不是她要争什么,而是作为一个没有名分的情人,通过这件事,她本能的感觉到傅松对那个叫田野的女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她感受到了威胁!
傅松顿时傻眼了,他娘的,原来问题出在这啊!
若论谁对自己的脾气和喜好最了解,初琳琳要是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若论谁对自己的资产最了解,那就非沈红这个“锦衣卫头子”莫属了。
国外的资产或许她只知道一小部分,但包括香江在内的国内资产和各种账户,她甚至比自己都清楚。
紧接着,傅松心里咯噔一下,既然田野暴露了,那徐琳岂不是也逃不过沈红的眼睛?
果然,沈红气呼呼道:“还有,内蒙那个叫徐琳的女人,你又用同样的方式,给她51%的蒙药厂的股份。哼哼,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还在香江给她注册了一家外资公司。”
傅松老脸一红,吭吭哧哧道:“你啥时候知道?”
“我啥时候知道的?”沈红被他这个弱智问题气得心口疼,“那么大规模的资金流动,我能不知道吗?还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松讷讷道:“我做的挺小心的啊。”
沈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他才好,恨恨道:“是,你做的是够小心的,可再小心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掩耳盗铃!有心人只要仔细查,用心查,早晚能查到你头上,然后你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瞒得住吗?”
傅松嘴硬道:“谁会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儿查这玩意儿?”
“小心无大错,何况你做这么大的生意,今后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冲着你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什么样的暗箭最致命?从道德上把一个人搞臭,这是最最致命的暗箭,也是最最容易的暗箭!”
说到这,她用力地戳着傅松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长点心吧你!”
傅松猛地打了个哆嗦,冷汗直流,因为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商场如战场,为了打垮竞争对手,什么手段不能用?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强子,本来名声出奇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在国外被人下了套,搞得几乎身败名裂。
只要脑子没进水的人,基本上都相信大强子压根没必要强迫那个女人,最多是跟Kobe一样,价钱没谈拢,更大的可能是那个女人本身就是幕后黑手的一个小棋子,但架不住被资本渗透的舆论的轮番轰炸。
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屁大点事儿也能上升到道德高度。
真要把这事儿上升到道德,难道德国、荷兰那些某行业合法化国家的男人,都是道德败坏之辈?
快拉倒吧!
总有些吃不到葡萄的道德B说葡萄酸,可一旦这些道德B有了这样的机会,恐怕嘴脸更加丑陋!
正如沈红所说,把一个人从道德上搞臭、搞垮,是打击竞争对手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一个人一旦被钉上了道德败坏的标签,他就彻底成了一个脚底流脓、无恶不作的坏人、恶人,就连他身上的优点,也会被说成虚伪、作秀。
大强子被阴,固然有外国资本这个幕后黑手,但国内的竞争对手难道就没参与?
或许事前和事发时没参与,但事后绝对通过它们控制的舆论对此推波助澜。
沈红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连忙柔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生气你做事不小心。你也别太担心,这事儿解决起来不难。”
傅松羞愧得不敢看她,“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沈红顿时被他气笑了,“不是,我现在很严肃地在跟你说正事儿呢,你怎么还有心思关心我生不生你的气?”
傅松小心瞄了她一眼,道:“你才是我的正事儿。”
沈红没有绷住,扑哧一笑,随即板起脸瞪着他道:“你给我严肃点!别以为说两句话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我生气呢,非常生气!你摸摸你的良心,我累死累活地给你打工,好家伙,你转手就给别的女人送钱送股份,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说着说着,沈红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我这些年就跟头老黄牛一样,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开始替你操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休息过几天?睡过几个安稳觉?要不是为了你,我早撂挑子了。”
傅松被她骂得一声不敢吭,没别的,他理亏在先!
“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那俩个臭钱,我不稀罕!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田野和徐琳跟你睡一觉就白得那么多东西,我拼死拼活,啥都没有?我沈红跟你的时候也是黄花大闺女,你凭什么就这么对我?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沈红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的淌了下来,一边捶着傅松的肩膀,一边质问道:“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这么偏心?呜呜,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