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坝滩的田明明是朕赐给孟青云的,房沂飞还要这样闹腾。
他这不是和孟青云过不去,明摆着是和朕过不去。
既然你要挑战朕的权威,朕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权威。
盛桢决定雷厉风行,把房沂这个排头兵斩落马下。
这事有人在后面兴风作浪。
必须遏制住态势。
盛桢轻轻道:“证据确凿,请房沂飞到武德司去喝茶吧!”
“臣遵旨!”
石大丙躬身退下,盛祯又道:“传沈权!”
“是,陛下!”
汪忠去传沈权,盛祯蹙眉思忖。
房沂飞此举何为?
单纯和孟青云闹别扭,也用不了这样声势浩大。
难道是孔莹率众寻仇的做法激怒了他?
让他失去理智?
房沂飞也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啊!
难道此事有其他内幕?
这时,沈权到了。
“臣叩见陛下!”
“免礼!”
“沈爱卿看看这案子,朕想移交龙城府审理!”
武德司的人很忙,供状清楚的案子移交龙城府审判也不失一步好棋,免得议论武德司只手遮天。
沈权看了看供状,皱眉道:“陛下,此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大有蹊跷!”
“怎么回事?”
盛桢不解道,“供状交代的十分清楚,来龙去脉都详细记录,怎么爱卿觉得有情弊?”
“臣是想到昨日一案,才觉得有蹊跷!”
沈权不紧不慢道:“房府管家牛曲昨日来龙城府报案,说房府下人秦钟偷盗卖身契,以及大量银票出逃。丁主簿前去调查,发现秦钟偷盗的若干证据,这事所有矛头都指向秦钟,他很有可能就是偷盗者!”
“然而,这供状上说,秦钟在昨日去延坝滩闹事被擒,交代了一切系房沂飞指示这也太巧了吧?前脚秦钟去闹事,后脚房府就报案就跟商量好一般,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供状看似严密,其实还有漏洞,泼皮头子老麻的招供,也是一家之言,如果房沂飞矢口否认,事情就进入僵局能拿出其他证据么?”
盛祯秒懂。
如果此事真是房沂飞所为,那么就是蓄谋已久的事。
他早谋划好一切,把自己撇干净。
后路倒留的宽敞。
“可恶!”
盛桢一拍桌几道,“想得到美,此案一定彻查!沈爱卿,此案交给你,先从庄客入手,就从打折孟老的腿开始!”
“房沂飞是否有罪,武德司会出真相,你查你的!”
陛下动怒了。
让石大丙审房沂飞,真相应该会很快出来。
沈权躬身道:“臣定彻查此事!”
武德司内,房沂飞正气凛然。
“什么?骆水构居然把孟老爷推进渠沟,还把腿打折?这厮真不知好歹,竟然惹下这么大的祸!石提举,是下官御下不严,回去一定将骆水构和其余参与者绑到武德司,交给提举处置!”
就知道你不承认。
石大丙面无表情,又念了老麻的供词。
“什么?泼皮头子老麻去了延坝滩?还和孟家人起了冲突?这事本官一概不知啊!”
房沂飞一副惊讶的模样,真像是第一次听到。
继而他怒气冲冲道,“提举明鉴,我乃堂堂朝廷命官,怎会与泼皮为伍?一定是仇麻子乱咬一气,诬陷于我!”
“提举,你仅凭一个泼皮一句话,就将朝廷大臣捕入武德司,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要见陛下!”
石大丙冷笑。
想推得一干二净?
我这一关不好过!
见见棺材,再看你落泪。
“带人证!”
青叶戴着脚镣出现在房沂飞面前。
看你如何狡辩。
石大丙冷冷盯着房沂飞笑。
突然房沂飞满脸愤怒,指着青叶骂道:“好你个秦钟,偷东西偷到本官头上了,幸好被石提举抓到!这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谢石提举替本官抓捕此恶仆”
这是哪一出?
石大丙一怔道:“房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房沂飞忿忿道:“石提举有所不知,此贼原来落魄街头,见他可怜便买到府上做个随从。这厮机灵,办事实在,我便将一些小事委任与他。谁知这厮竟然偷盗卖身契和银票,我昨日已在龙城府报案,这等忘恩负义的贼人,就应该送去沙门岛,让他永世不得出岛!”
嗯?
这事有蹊跷。
石大丙想起,确实从秦身上搜出来卖身契和三千两银票。
昨晚觉得这跟本案无关,没有过问,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自己疏忽了。
秦钟满脸诧异,不相信似的看着房沂飞发呆。
我替你干了多少事,你怎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秦钟最忌讳别人说他偷盗,说他忘恩负义。
他自认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不偷不抢,凭本事赚钱。
为什么房沂飞要诬陷他是鸡鸣狗盗之辈,见利忘义之徒?
不!
我得说清楚!
死就死了,但名声不能败坏。
“房大人,我秦钟没偷没抢,卖身契是你亲手交给我的,三千两银票也是你亲手给我的!”
“哈哈哈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青叶的话让房沂飞爆笑不已,“我说秦钟,你能不能编个靠谱一点的谎言,这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话,亏你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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