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这话倒是想两边都讨好。”晏谢沉似乎极为不满她的回答,就连那音量都渐冷了几分,更将原先的
怀中人厌恶的推倒在地,仿佛刚才的柔情蜜意不过就是一场假象。
“奴说的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之言,何来的两边讨好,反倒是那么久了,殿下仍是信不过奴的忠心吗。”她并未起身,反倒是任由自己摔躺在地。
莫名的,男人盯着她那双不曾作假半分的浅色眸子,悠悠来了一句,“孤要娶妻了,九如。”
“是吗,那奴便先恭喜殿下。”林言欢羽睫半垂,竭力的控制自己露出刹那的落寞。
“九如听到孤娶亲后难不成就那么高兴吗,还是说跟着孤的这几年委屈了你。”不知哪一句话惹得晏谢沉阴沉着一张脸半蹲而下。
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一只手则薅着她的发强迫着她抬头与他直视,漆黑的眸中满是刺骨寒意,甚至他在等,等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殿下娶妻奴自然高兴,毕竟那么多年了,殿下的身旁也得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才是,而且奴跟着殿下的这几年里并未觉得有何委屈的,应该说是感激才对。”
何况若非是眼前人将她救下火坑,她怕是直到现在都仍是待在那座青楼里,成了一位往来迎送的花娘,若是运气好一点,也不过就是被一达官贵人买下当妾室,要么就是养在外头当外室,最后更是老死在一方宅院中。
永安年间,绿池红菡萏碧罗伞的六月盛夏。
彼时间还是一个小萝卜头的林言欢还不叫这个名,她叫林安然,寓意平平安安,健康顺然一生。
更因着她家在岭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而她更是家里头唯一的一个宝贝疙瘩,连带着她自小也是金堆银砌养出来的主。
六岁那年,她还在家里玩沙子的时候,父亲神秘兮兮的从外面领进来了一个模样生得唇红齿白的少年,对她说。
“安然,爹爹给你找了一个童养夫,你看你喜不喜欢。”
“小姐好,我叫子言。”少年接触到她不喜的目光时也不恼,反倒是对她露出一个白齿森森的笑意,连带着她的心头莫名发悚,总觉得这玩意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并且就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那人确实不是一个好东西。
在她刚满十岁生辰那日,外头突然闯进了一群官兵,说是父亲与他国勾结意图谋反,不由分说的将林府偌大的家业给抄了,在这短短的一天变故里,她不但亲眼目睹了父亲为了给她逃生的机会而死在原地,更目睹了母亲吞金自杀的一幕。
“安然快点跟我走,不要哭了。”而他们二人就被藏在林府里头的一处狭小暗道中,捂着她嘴的是那一同被塞进来求生的张子言。
直到他们顺着那条小道跑出林府后,便见身后的冲天火光而起,连带着天边的晚霞都不如那场火来得耀眼。
“安…安然现在就只剩下你了,你不能…不能扔下安然好不好。”哭得眼眶鼻尖红红的林言欢扯着比她大五岁的童养夫袖口,仿佛就是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好,我不会丢下安然的,所以安然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张子言抬手为她拭去眼角泪痕,怎么看都是一个担心妹妹的好哥哥。
因为岭南一带已经不安全了,张子言便带着林言欢一路乞讨到江南。
林府被灭门时是在金秋九月,而现在的江南则是寒风刺骨的十二月。
因着他们二人身无分文,加上又是半大的孩子,在进了城后便寻了一处蛛网密布的破庙落脚。
许是她已经连续两日肚子里头都没有进过食物,等她饿得实在难受,想要出去乞讨的时候,身旁的张子言先一步按住了她的动作,轻声道:“安然可是肚子饿了。”
林言欢刚想回话,可她的肚子却先一步唱起了空城计,连带着身旁的少年都忍不住有些发笑的揉了揉她的发,温柔道:“安然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好,那你记得回来。”许是突逢大难,连带着她都带上了一抹死气沉沉的味道,整个人更是瘦成了只有一把骨头的大头娃娃。
连带着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像根菟丝花紧紧攀附着身旁的童养夫,只因她记得爹爹说过,这童养夫日后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放心,我马上就会回来的,记住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跑去哪里。”
“好。”林言欢以为童养夫是打算去给她找吃的,连忙乖巧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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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