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三年(1 / 2)

“七日后,会有一队护送粮草的军队从城中出发,可是因着那护送粮草的人选迟迟未定,加上朝中不断有参刑部尚书的折子。”

而随着男人的话落,是那帷幔中节节攀升的暧昧气温,和那不断绽放于眼前的娇艳红梅。

很快,七日时间转瞬即逝,就连院中的那株贴梗海棠都开得越发艳丽,人只消在树底下走上一圈,便能落了个沾衣余香的雅兴,更被一惜花之人拾起几片充当那书中花签。

长安城中因着那位贪赃枉法的刑部尚书被贬到边境驻守边关时,不知有多少人庆祝得放起了好几大串鞭炮。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开起了赌盘,赌那位狗官是不是被如今贤名在外的太子殿下给抛弃了,最后更是传出了她与人妇偷情来的荒唐之事来,偏生就是这样的桃色绯闻最为惹人津津乐道。

现被圈养在东宫里的林言欢听到后,不过是嗤笑一声,更心情颇好的也买了一注。

而她买的吗,自是众。

等旨意下来的那个晚上,这处偏僻的小院中自是灯火摇曳,如婴儿手臂粗的龙凤双烛燃烧了一夜,落了莲花铜台上一片残泪点花。

甚至就连外头都传起了太子前些日新得了一位美人金屋藏娇,如今眷爱正浓得整日缠着太子下不了床。使得东宫中的女眷有不少都欲往那小院中一探究竟,可人还未靠近时,便被那黑脸的带刀侍卫给拦住了去路。

许是窗牖未关,使得那涌进来的清风吹灭了几盏灯烛,也使得室内的光线瞬间黯淡了一半。

翻身下床的晏谢客抚摸了她现如今鼓鼓囊囊的肚子,问道:“你说孤都努力耕耘了许久,怎的九如的肚子里头仍是没有半分动静。”

“子嗣一途还得要看老天的意思,何况怎能像殿下说得跟母鸡下蛋那么容易。”眼尾晕染了艳靡海棠花色的林言欢娇嗔一声,继而身子像条无骨软蛇般攀附上了男人,一头鸦青墨发披散在那雪白的背部上,就像是一幅在诱人不过的山水泼墨画。

“反倒是奴明日一去,届时在归来时,殿下可莫要忘记了奴这号人才好。”她说话间,那只白皙的手指头不忘在男人的胸口处轻戳,端得活色生香。

“岂会,何况九如在孤的心中可是和其他人都不相同的。”男人抓住她那只到处作乱的手置于唇边亲吻而下,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连他都未曾发觉的不舍。

“殿下就惯会说好话来哄奴。”

“若是照九如这话说的,难不成孤往日里头和九如说话都是在哄着你不成,若非孤知道九如不是那种人,孤都有些怀疑九如失踪的那段时日里是不是背着孤去生孩子了。”否则身上又岂会产生羊奶等物,就连这身形也是越发丰腴,好在这颜色仍是如同最初般可人。

“奴最近不过就是喝了些草药而已,何况奴有没有生过孩子,殿下没有试出来吗。”林言欢伸出那白皙的小脚缠上了男人的小腿,勾勾缠缠得满是暧昧。

“也是。”随着话落,晏谢客再次低头亲吻上了她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偏生人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时。

林言欢睁开眼后,枕边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唯她身上的花色看着竟比昨日还要艳秾几分,甚至就连肚子也是鼓鼓囊囊得难受。

等出发时,她倒是难得换上了男装,并再一次光明正大的顶着自己的脸出现在太阳底下。

并且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并无人前来相送她,反倒是朝她马车扔臭鸡蛋和烂叶子的倒是有不少。

可就在她随着队伍出城门后,忽听身后有一道唤她之声以及那渐行渐近的马蹄声。

掀开车帘的林言欢看着跟随前来的马元时,眉心忽地跳了跳,问:“你怎么来了。”

“此去路途遥远,殿下因着不放心大人,便让属下跟随。”

“好啊。”这明着的监控好比过暗中的。

毕竟她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而在归时,怕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中,顾远宁正抱着已经睁开眼的团团,拿着手中的拨浪鼓逗弄着。

只是他的视线总不时眺望向远方,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在等待着他去寻回。

听说江南多烟雨,更听说江南才子虽多情,可也有那痴情人,若问那痴情郎是谁,自是顾家二郎。

转眼三年已过,因着汉高帝近几年身体越发力不从心,而这诸皇子中的争斗也越发厉害,特别当汉高帝被那几位新纳的美人连续吹了许久的枕边风后,更不止一次的产生了将太子易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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