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目视卫央。
他心里最清楚这时代什么才最有话语权。
卫央手握数十万军队,就算嵩山派得了秦王府乃至下一代皇帝的青睐又能怎么着?
“崆峒派诸位,飞虹子师姐不在这,你们以为五岳剑派共同送礼如何?”左冷禅抢先一步问崆峒派,随后又拉上峨眉派,“金光师兄以为如何?”
两派互相看着都不知该说什么。
“国公之见五岳剑派该不该联合送礼物?”左冷禅又问卫央。
“有利有弊。”卫央直言不讳,但他很好奇啊,“若是各派势弱,这送礼可就得嵩山派一家担当了,左先生有那么多钱?”
武林门派有些很有钱,比如少林和武当。
但嵩山派大约都是开武馆挣钱的吧,左冷禅就一点也不心疼?
“那简单的很,”左冷禅瞧一眼岳不群,笑道,“华山派虽说没有地契在手,但岳师兄这些年经营生意,背靠西陲得了天大的便宜,华山派扩建山门广纳贤徒,一年的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又看着莫大先生,“莫大师兄虽然不管衡山派俗务,但派下田产无数,青楼酒楼乃至于长途运输也多有涉猎,南岳衡山可不是穷家小户。”
意思很简单,我们三派把五岳剑派送礼的钱都出了。
岳不群笑道:“那倒也可以。”
莫大先生错愕地看看岳不群,你失心疯了吗?
“有利有弊。”岳不群道。
莫大先生琢磨了半晌,咬着牙表示“万两以下可以担当”。
???
卫央被吓到了。
万两银子,也就是千万钱。
在这个五个炊饼三文钱的年代,哪怕不算银子的购买力要比铜钱更好,那也是一笔巨款啊。
衡山派这么富有?
岳不群也有点错愕。
华山派如今也算家大业大的大派,华山上下纳入华山派基业的场地、建筑、道路也价值不菲,可也不敢说一咬牙就能拿出一万两银子。
毕竟,他是学道但属儒的一派宗师啊,这些年也遵照卫央说的,每年赚的银子怎么着也要拿出三成接济穷人,所以华山派现金也不多,杂七杂八加起来恐怕也不超过三五千两。
要知道如今的华山派,岳不群属于二代弟子,上面还有一位师叔,其下三代弟子已经超过百人,亲传弟子就已经超过三十人了,这些弟子们每月的例银才多少?令狐冲是大弟子,也是最得意的弟子,每个月给他的例银也才一两三钱,下山出远门也才给三五两银子,岳不群亲自下山解决江湖上的奸邪之徒,一次花销也控制在五两银子之内,这还得包括回去的时候给妻子没点小礼物,给女儿买点小零食呢。
“小看了莫大师兄,衡山派的家底,厚实的很呐!”岳不群心里陡然有一股气,勃然暗忖,“荒年救灾,这些大派大宗哪一个千两银子往外花?到了送礼的时候,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这可真是,真是,嘿!”
可是这才到哪儿啊。
左冷禅竟略微有一些不快,不轻不重地责备道:“莫大师兄,衡山派去年光田产收入,就已经超过了泰山恒山两派收入总和一倍还多,算上酒馆青楼以及运输大队,衡山派可不是小家子派。”
而后直视着岳不群,这一次他要打探出华山派的家底。
在他看来,岳不群每年光给华山脚下的穷人家,一月的所谓“生产扶持”就要花费上千两银子,那肯定是在华山派所有看得见的产业之外还有与西陲合作的生意,保守估计华山派小金库至少有嵩山派一成之多。
花的多,必然赚得多,只是可惜劳德诺如今再不肯传任何消息回来了,否则哪里用得着商量的姿态。
左冷禅心中略微有一些暗道可惜。
岳不群神色不变,道:“不过是秦王大婚,送礼太过了。华山派倒不是拿不出一万两银子,但那是全年扶持山下的农户、果园、小作坊的费用,今年用光了这些人就颗粒无收了。以我之见,五岳剑派到底比不上少林派武当派这样的大派,也不必事事争人一头。在各派送礼之外,嵩山派,衡山派以及华山派再拿出三千两银子,这已经算是极其奢侈的厚礼了,再多,那就是涸泽而渔、杀鸡取卵。”
卫央听的咋舌不已。
华山派在原著中,下山的时候数十两银子拿不出来,还要找洛阳金刀门王元霸家去蹭饭,如今数钱两银子也云淡风轻。
这倒也算了,岳不群算是一个有心的人,他每年扶持山下的农户的确是尽心竭力了。
可衡山派,嵩山派一张口一万两银子尚且不足用?
我怎么瞧着这时代还没富裕到万两白银都可以不当回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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