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潜龙勿用
幽暗的地牢内，张一凡整个人呈一个大字仰面躺在地上。
张一凡刚才哭过。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用那样一种声调哭，哭的很伤心，很撕心裂肺！
张一凡的师父，泰山派的掌门人聂道远死了。一位江湖宿老，就这样凄惨的死在地牢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折磨致死。
我实在是无话安慰躺在我身边的张一凡，我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该死的邹文登下手可真够狠，对我往死里打！
至于“死”很可怕么？我又不是没“死”过，在也良国；在崂山后山。
想起崂山后山那一次跳崖，我心底残留的那一丝甜蜜忽然之间就苦涩了起来，胡青苗的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与她相识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来来回回。
可惜，她再也不是我的小狐狸了，或许一直都不是。
而我，或许就要死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螳螂，你说我们真的要死了吗？”张一凡停止了呜咽。
从嚎啕大哭到后来的呜呜咽咽，张一凡心里承受的痛苦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五岁起我就跟了师父学艺，我跟师父的感情如同父子，如今他老人家惨死在我面前，我真的能感觉到伤心欲绝这四个字里面的意思，我真的很想为我师父报仇……”
我回答道：“猴子你别做傻事，我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办法的！”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我们还有机会吗，呵呵……咳咳……”张一凡苦笑一声，却咳出一口血来。
过了一会儿张一凡气息平稳下来后继续说，“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坚持不下去……螳螂，告诉你个关于薛霸的秘密，薛霸一直自称无门无派，可我知道他乃是南海剑宗逍遥子的传人，我也相信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可我恐怕是等不到了！”
我听着，并没有打断他说话。
张一凡继续断断续续的道：“还有，茅山宗石丰真人是我爸……我的很多术法，比如搜魂术，都是从他那里偷学的，他之所以不让我学茅山术法，却让我拜聂道远为师，是因为茅山术跟邪气打交道，自身气运会变，到最后很可能会沾了‘孤、贫、夭’三个字……”
“这身世不是故意瞒你，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如果我死了而你能出去，麻烦你告诉我爸，我从没有给他老人家丢过脸！”
“张猴子！你他吗的闭上你的嘴，我们两个谁也不会死，我们以后还要和薛霸一起并肩战斗，一起笑傲江湖！你不是办了个事务所吗？等这件事过去，我就跟薛霸一起加入，你来做老板，我们给你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