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顺抓了抓脸,暗戳戳地仔细盘算起来。
安雅这个丫头正嫩葱着呢,一张脸长得好看,现在身材也不像当初他在D市火车站那时看到的干瘪瘪的长豆角一样了,而是盘正条顺的。
这可是个上等货色,不能像以前红姐弄来的那几个一样,随便往山里头倒腾着卖了。
这个现在要弄到南方去,一准儿得挣大钱!
姚天顺在打着安雅主意的同时,王绍发也在打着李心兰的主意。
说起来,他可是眼睁睁地瞧着李心兰先是从乡下进城,后来买房办户口,现在连新楼房都修起来了。
一楼开了个时装店,二楼还办了个小工厂!
王绍发把这些情况都摸清楚以后,眼珠子都快发红了!
他当时打定了主意要跟李寡妇成一家人,没成想先是魏敏没上班了,基本上一天都跟李寡妇楼上楼下的在一起,然后谢承刚又把他弟弟给送到李寡妇家了。
谢家兄弟俩一直在李寡妇家进进出出的,害的他都不敢露面。
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发现原来守着一楼店子的魏敏不见了,看情形应该是出远门了。
也就是说,李寡妇李心兰现在打单了,这可是个好机会!
王绍发心里立即划算起来。
谢承刚那弟弟是要参加高考的,那时候肯定会住回自己家了,谢承刚也肯定会顾着他弟弟那边,不会还在这边晃荡了。
他要有什么动作,高考这两天就是最好的实行时机。
为了跟李寡妇成一家人,王绍发早在心里头做了无数个计划了,上班这么些年,他还从来没这么精心过!
心里定了主意,王绍发晚上的时候就把自己两个儿子叫到了一起:
“金章,富光,你们俩想不想住新房子?想不想有人帮你们把家里打理好,做点好饭菜?”
王绍发的两个儿子,老大王金章已经21岁了,老二王富光19岁,一个在机械厂当正式工人,一个在鞋厂当学徒工。
自从王绍发妻子去世,家里三个糙爷们儿,那日子过得一个糊弄哟——
穿身上的衣服是随时都没洗干净的样子,床单被单都是睡得快发黑了,才拆下来换洗。
这年头又没有被套,被单和被面每次换洗都要拆线,洗完晒干了还得缝回去,麻烦着呢。
更别说家里的伙食了,早上随便买点包子稀饭地应付,中午在单位食堂对付,但是晚饭是得回自己家里弄的。
父子仨都是个没长进的,这么几年下来,能把饭菜弄熟可以吃就作数,淡了就加勺盐,咸了就添瓢水,哪里还管什么味道不味道的?
一听到当爹的这么说,王金章首先就激动了:“爸,你单位是不是要分房了?你是不是借着这事让人给我介绍对象好结婚了?”
他这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机械厂里男工多,女工少,他进去几年了,愣了没找着个对象。
倒不是不想往外单位找,可他穿着工装是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换上自己的衣服,也是一副邋遢样儿。
外单位的女工又没眼瞎,就这样把自己都收拾不清爽的,给人第一印象就不好,再加上长得还不怎么样,谁还会看上王金章?
至于农村那些姑娘,要是娶进门就是半边户,王金章又有些看不上。
横竖他现在年纪还不算大,就这么先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