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让女工们让开了一条道,当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们还有脸过来这边闹?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家的玻璃墙被砸碎了,我还正说要找你们赔呢!”
对付这些人,什么解释都没有用的,直接先声夺人,反过来要她赔偿才镇得住。
一听到什么玻璃墙被砸了,安老太果然停止了干嚎,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一翻白眼:
“什么砸玻璃墙不砸玻璃墙的,你别想诬赖人啊!”
“我诬赖人?不就是我妈坚决不肯招安小娟进来吗,你们就尽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安雅冷笑了一声,“你问问我们这里的工人,看看我家玻璃墙是不是昨天晚上被砸了?”
虽然谁砸的没看清也没追到人,但是玻璃墙被砸了这是事实,当时突然半块砖头砸进来,简直吓死个人。
这还是运气好没砸着人,要是谁不巧被砸着了,那不得头破血流?
一群女工说起这事就一肚子的火,叽叽喳喳立即就说开了:
“就是,昨天晚上可吓死个人了,我们做活儿做得好好的呢,突然一砖头把我们玻璃墙砸了……”
“……一面墙的玻璃都被砸碎了,碎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我手都划伤了好几处……”
“……这种缺德的事都做,这样的人坚决不能招进来,招进来那还不得把我们这边搅得不得安生……”
安雅看了陈二春一眼:“二春,你把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人什么打扮说一说。”
陈二春虽然没追到人,但是把对方穿的什么衣服,带的什么东西都还是看到了的,当下就说了:
“扎了两根辫子,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衣服,下面是条蓝色裤子,对了,还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挎包!”
安老太瞟了眼梁招娣,梁招娣沉着脸不做声。
昨天安小娟偷偷溜去镇上,她们后来沿路问着了人,就是这么一身打扮。
可是打扮对得上又怎么了,没当场抓着人,那这事儿她们就坚决不能认账!
那死丫头砸碎李寡妇家一堵玻璃墙呢,划块玻璃装窗户都要几块钱,这碎了一片玻璃墙,那得多少钱?
见婆婆拿眼看她,梁招娣直着嗓子就喊了出来:“真是奇了怪了,天底下那么多穿粉色的确良蓝布裤子,挎军绿挎包,难不成都是我家小娟?
有本事你们抓了人现形啊,你们抓了人现形我就认账,没抓人现形,闹到派出所去我们也不怕!”
安雅嗤地笑了一声:“原来你们也知道要抓人现形?那你们倒是把安小娟被我妈藏起来的证据摆出来啊,没证据,你们哪儿凉快就往哪儿去,少在这里瞎嚷嚷!”
梁招娣被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时半会儿噎得不知道说什么话。
安老太却是老脸一块不怕羞:“李寡妇这里招工,小娟不往这边来还往哪边来?”
李心兰最烦安老太这类上点年纪又不分青红皂白只管喷着口水沫子诬赖人的老妇女,黑着脸拦在了安雅前面:
“我这里是招工,不是垃圾站,那些臭的烂的别以为往我这边扔我就会要!”
安老太立时瞪了眼:“李寡妇,我家娟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说谁是臭的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