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兵讪讪地收回了手,看向安向红。
安向红恨不得把这弟弟拖出来打一顿。
这拉拉杂杂地要扯到什么时候?
他就说小娟不会往李寡妇这边来嘛,可是拗不过他妈和梁招娣,只能跟着一起过来了,结果倒好,白来了一趟不说,差点又要惹上事了。
安向兵连忙堆了一脸笑:“没有的事,今天过来都是一场误会,警察同志,我们知道是误会了,这就走,这就走,你看能不能让她们把我妈给放了……”
谢承刚唬人是唬人,那也只是嘴上唬的,实际上让他借着这点由头真的拿人,他还不稀得这样公权私用。
见安雅也对他微微点头,谢承刚心里更有底了,不耐烦地一挥手:
“行了行了,有那米国时间,好好把副业发展发展,多挣点钱,别一天到晚屁事儿没有尽往别人家里来吵吵闹闹的。
你们不烦,人家还烦呢,下次你们再私闯民宅闹事,那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还有,这儿我是让她们把人也放了,要人放了还给我在这里撒泼,那我可不管你们谁是老的,谁是壮的,全部铐进去了。”
安向红赶紧点头应声:“是是是,不会的,放了我们就走。”
谢承刚看了安雅一眼,安雅挥挥手,让捏紧软纱两头的女工松了手。
安老太顾不得挣开缠着自己的软纱,撒腿就跑到了安向红身边去了,这才抖着身子把缠在身上的那半匹软纱给弄了下来,紧紧捏在了手里。
安雅一瞧安老太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嗤笑了一声:“别担心,那匹纱在你身上缠了一遍脏了,我们才不会再用,送你了!”
安老太才不理会安雅嫌不嫌脏的,自己白白被缠了一道,把这软纱给弄到手也是好的,不能做衣服,还可以拿来做个窗帘嘛!
自觉占到了便宜,安老太闷头就往外面走,差点就跟迎头走进来的一个人撞个正着。
幸好对方灵活,急急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我说老人家,你走路看下路呀,这么勾着头撞着人是小事,别把你自己给撞倒了!”
这人说什么丧气话呢!安老太“呸”了一声:“撞倒谁呢?你说撞倒谁呢?撞死你都不会撞倒我!”
安老太一顿吼完,才看清对方穿着一套暗绿色的制服,明显也是个吃公家饭的人,急忙跑出了李家的院门,又回头冲儿子儿媳吆喝了一声:
“还杵那儿当木头呢,要老娘三催四请你们才会走是不是?”
安向红几人连忙低了头往外走。
刚才进来的正是负责这条街邮件的邮递员老钱,本来被安老太气得差点说不出话,一听她喊人的这一声,就知道这是个老泼辣赖货。
跟这种人计较,还白惹得一身骚。
老钱也懒得跟这种人开口了,转头叫了安雅一声:“小安,有你的信,京都大学又给你来信了。”
安雅连忙招呼了一声“钱叔”,过来接了信。
谢承刚有些诧异:“你不是收到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吗?怎么,名牌大学就是不一样,还带着来一封提醒的?”
一脚刚跨出门槛的安向红不由停下了,扭头往院子里看去,心里一阵惊疑:
他刚才没听岔吧?安雅收到了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