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自国内开始提倡改革开放以后,也有不少人想方设法出国了。
出了国后,华人一是喜欢团在一起,二是不喜欢招惹是非,对于官司这一类,宁愿舍点财,也不愿意惹事上身,原因只是一个字——
难!
而对于没出国的华国人来说,要在国外打官司,这困难程度更是后缀名得加上“est”级别的。
就算语言学得好,交流无障碍,可是打官司是要钱的,请好一点的律师,先不论输赢,光是出场费就绝对不菲。
据汤姆斯所知,华国的学者收入都不高,上国际法庭打官司,这……撑得住吗?
所以汤姆斯之前想着,如果安雅有一些嫌疑,他可以帮着跟N1实验室那边协调协调。
撤下论文,再让安雅在杂志上刊登致歉信,能把这件事妥善处理过去就行了。
大家都是科学研究者,有这些时间和精力,多放在科学研究上不好吗?
一旦打起官司,旷日持久不说,还动辄就得请律师往国外跑一趟,麻烦不说,要是败诉了,对方还很有可能要求赔偿,这一笔经济账一算,就更不划算啊。
经济账的问题,换别人肯定撑不住,可N1实验室对上的是安雅,她还是完全有资本支持的。
而且这官司不能在瑞士法院打,要去就去荷兰海牙国际法庭!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都被人兜头把污水泼到脸上来了,她还有什么怕的、退的?
安雅毫不犹豫地答了:“无瑕的名誉是世间最纯粹的珍宝。失去了名誉,人类不过是一些镀金的粪土,染色的泥块。
如果我没记错,这句话是莎士比亚说的吧。不管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我誓为维护自己的名誉而战!”
话都说到了这儿,汤姆斯也没什么说的了。
作为一名学术刊物的编辑,他可不热衷于这些争斗的事,相信法庭会找出真相,还应有者的清白,也能肃正学术界的风气。
“好的,MissAn,我会把你的意见向N1实验室转达的。
如果你们双方的态度都是如此,至于后续,就不是我能在其中调和的了,希望你能够尽快做好应对准备。”
汤姆斯那边很快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机里传出的“嘟嘟嘟”声,吴成歧忍不住先叹了一口气:
“小安,你真的打算打国际官司吗?”
安雅点了点头:“如果N1实验室不公开道歉,我一定奉陪到底!
这场官司,如果去瑞士打的话,我怕对方会憋坏水,我打算申请去国际法庭去打。”
“国际法庭……”吴成歧的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长叹了一口气,“国外的一些形势……可能你还不太清楚。
我们国家虽然已经加入了联合国,但是在海牙国际法庭上,目前还没有华国人担任国际法院法官。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话用在这里虽然不合适,不过国外对我们国家的歧视,还是到处都存在的。
老实说,我相信你,但是我怕即使不在瑞士法庭,国际法庭那边也会对N1实验室明显偏袒……”
“吴院长,谢谢你的信任。”安雅笑了笑,“审判到底会怎么样,现在还没有开始,我们没必要现在就担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