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而那抹如春日晴光下的桃花倩影,明媚的如此夺目,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双手,所有温存与缱绻得的理所应当。
与往日判若两人姿态。
凭什么呢!
偏寒风里送来一声戏子若隐若现的绵长唱腔,“你贪着个断简残编,恭俭温良好缱绻,我贪着个轻工短箭,粗豪勇猛恶因缘”,各种滋味呛在心口,一时潸然泪下。
旁人只以为她惊魂未定,好一阵的安慰。
好半晌才镇定下来,一壁盯着对面姜柔苏绣的绣鞋上连绵不绝的茉莉花纹,轻泣道:“上了大妆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便见有蒙面人要将我活埋!”
上官氏飞扬的眉目便如她满身石榴花绣纹一般,烈烈如火地落在了繁漪身上:“那姚姑娘可曾看清楚是什么人?”
姚意浓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目色凝幽,似一潭望不见底的爬满了青苔的池水,旋即又撇过脸去,点头道:“看清楚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姚意浓的脸色,这一眼如何逃得过去,一时间看好戏的、鄙夷的、担忧的神色丰满而精彩至极。
繁漪稳稳坐着,手中端着一只莹白如玉的茶盏,茶汤碧黄而清澈,舒展的茶叶上隐隐还能看得到满披的银豪,随着温热的氤氲缓缓沉浮,朦胧了噙在嘴角的一抹清浅的笑意,如月色蒙了云烟,叫人看不真切,探不清笑意背后底色。
不说话,嘴角挂在得体而浅淡的弧度,不惊不急,并不在乎上官氏在里头如何的上蹿下跳,语言引导,也不在意众人是何神色。
月光莹莹落在窗棂上,贴着双喜的窗花将月色筛落,一格格、一条条,没有规则。
便如上官氏的语调,似要将人心也镂雕成无数的篓子:“她可在场?或者说,背后意图害你之人此时此刻可在这里?”
姚四郎面色微冷地盯着姚意浓,无声地警告她,不要给家里惹事。
连姚闻氏握着她手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重,眉目含愁含忧,目光却也是毋庸置疑的警告:“你好好想想,敢如此布局算计,决不能让背后之人逃过,否则日后、还有什么太平日子!”
姚意浓清傲而美丽的眉眼里含了雪亮的不甘与幽怨,眼底掠过一点冷凝星火。
或许是离炭火太近了,空气有些滞闷,心跳在胸腔里跳的有点快,她捂了捂心口,避开了姚闻氏的眼神,要在唇齿间的声音急促而怨恨:“在!”
去而复返的施杨氏站在角落里紧盯着姚意浓的神色,一分一毫都不肯放过。
见得那一目怨毒,嘴角扬起一抹放心的笑色,出声道:“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去年姜大公子于玄武湖遇袭一事?”
繁漪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掠过角落里安然端坐的郑家人,果不然,见得这些人眉目里微微挑起的得意与遗憾。
灵巧滚动在姜柔指间的金桔被弹进了炭盆里,激起一阵星火四溅,寒风带着冰雪初融的湿冷,残卷着冬日枯脆徐徐吹进,摇曳了红烛,似炸起了满目的血色。
繁漪不动如山。
倒是姚四郎夫妇神色猛地一凛。
姚闻氏回首冷冷盯着施杨氏道:“施太太说话最好是有真凭实据,今日之事牵扯已然甚多,若拿莫须有的来挑拨算计,可就没意思了!”
施杨氏不以为意:“此事事关你姚家女的名声与性命,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么?还是你自己心里已经知道了是谁要算计姚意浓?”旋即以懂得姿态怜悯长叹道,“有时候丢脸总比丢了性命前程好啊!”
县主娘娘唇角一飞,暼了施杨氏一眼,不耐道:“有完没完了!既给了你唱词,就好好儿当你的戏子,磨磨唧唧的故弄玄虚,怎么的,还想当包公不成!”
上官氏扬了扬手中的锦帕,冷笑道:“县主急什么,别是心虚了才好。”
姜柔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可闭嘴吧蠢货,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门神似的跟晴云一左一右占了门口好位置的奉若,不紧不慢撇过脸来,微笑着看了上官氏一眼,抬手扭了扭手腕。
喜欢黑莲花庶女被迫精分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黑莲花庶女被迫精分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