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廷下楼,客厅里并没有陈白沫的身影,他拧眉,走过去打开门。
陈白沫抱着胳膊站在外面,冻得脸白嘴青,看到他,虚弱的扯出一抹笑来,“北廷。”
男人拧眉,看得出情绪不怎么好,“怎么不进来?”
“我以为,你已经把我的记录删了,”她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毕竟这里有女主人了。”
她提起指纹,莫北廷才想起,他根本没有给沈怡乔录指纹,刚才看她赤脚,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每次在家看到她,都是打着赤脚的。
莫北廷打开鞋柜,最下面一排,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她的鞋子,他一双双看过去,没有拖鞋。
没有拖鞋。
代表着什么?
是不是代表,她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过家,随时都打算着要走?
见莫北廷神色不对,陈白沫打了个哆嗦,“北廷,怎么了?”
“你在外面多久了?”
“没下雨之前就在了,我看到你出去了……”
是去找我吗?
陈白沫没继续往下说,她怕听到的是失望。
回国到现在,她经受了太多次失望,已经经受不起他任何言语上的冷漠和打击了。
曾经,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狼狈,即便是和莫北廷交往的这段时间,她也有这个自信,认为莫北廷会对她始终不离不弃,即便她偶尔任性。
莫北廷往一旁侧了身子,“先去洗个澡。”
“有衣服吗?”
她站的这一小会儿,地上已经积出一小滩水渍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不行。
但如果不狼狈,估计莫北廷一晚上都不会开这道门。
“你上次带来的,在一楼客房的衣橱里。”
陈白沫抱着手臂走进来,莫北廷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仔细一看,她站的地方,水都是淡粉色的,“脚怎么了?”
“刚才扎了个钉子,已经拔出来了,过几天就好了。”
莫北廷有些恼,更多的是烦躁,偏偏对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狼狈不堪的陈白沫又发不出火,只是沉着声音问:“你的脚有多重要,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不想要了,不想跳舞了?”
陈白沫背对着他,站着没动,肩膀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莫北廷捏了捏眉心,他不擅长安慰哭的女人,如果是以前,他尚且能走上去抱抱她,但是现在……
“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