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笙去美国后,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她爸爸的名字。
不免生出几分恍惚。
握着手机的手指紧得骨节都泛白了。
季时亦森然的声音像一条剧毒的响尾蛇,死死的咬着她,“不过,你要是乖乖的留在予南身边,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是吗?”
对于他的威胁,时笙并不放在眼里。
她既然决定要与季家为敌,就早已将生死这种事情看淡了。
穿着朴素的女人坐在简陋的奶茶店,手边放着个简易的行李,身上透着风尘仆仆的疲倦气息。
外面阳光很好,和她晦暗的人生完全不同。
时笙身子后仰,换了种舒服的姿势,“那在你弄死我之前,我们先来谈一个条件。”
“条件?”季时亦‘哈’的冷笑出声,他以为时荆愠死后,这辈子再不会有人让他恨得如此咬牙切齿,但没想到不只有,这人还是时荆愠的女儿。
虽然只是个二十几岁半大的奶娃娃,没有出色的背景,羽翼未丰,但却让他时刻如芒刺在背。
“凭你想跟我谈条件?时笙,是予南将你惯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露出森白的牙齿,阴鸷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刻薄的怨恨。
透过听筒。
清晰的传入时笙的耳中,“我可怜你,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复我,替你死去的父母报仇,但结果呢?”
“你爱上了我的儿子,就算我去坐牢,你这辈子也永远别想和予南在一起,要不然,时荆愠在地狱里也永远不会安息,他会时时刻刻的诅咒你,枉为他的女儿,枉为时家的人。”
“你别说了。”
时笙像是在做最后的反抗,声音沙哑得几不可闻。
搁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抵着桌面。
不是这样的。
她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听他这些扰乱她心神的话的。
她打电话来……
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