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宁香诧异的望向叶梵:“为什么要放走他呀?万一他回去通风报信,找来帮手可就麻烦了。”叶梵冷笑:“就怕他不找。”宁香更觉好奇了。唐元沉声解释道:“他的师傅苍松,就是夜袭老陆剑宗的诸多势力之一,这幻影剑宗忘恩负义,前阵子老陆还帮着他们救出了首席弟子齐昭,而今又是偷袭又是悬红老陆,实在可恶至极。”叶梵抬了抬手,“先不急着下定论,此前去往花仙谷,我无意间听人提及,幻影剑宗这段时间好像不大太平,像是内部又出了什么争权夺位的乱子。”唐元脸色一沉,“我这就去把那人弄醒,问个明白。”宁香又是一惊:“还有人活着?”目光扫向地上的几具尸体,见确实有一人并未被击中眉心,应该只是被震昏了过去。唐元轻笑:“本来留下活口是想着问问这木匣子里头存放的究竟是何毒物,现在盒子已经打开,看来是没这必要了。”宁香愣神间看向地面上已经打开的盒子,见里头除了一个铁疙瘩块,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剧毒之物,确实没了询问的必要。叶梵这时却是皱了皱眉,沉思道:“或许也不是完全没必要,盒中的这幅铁卷似乎有些不凡,方才木匣被震开的那刹,我隐约间感觉四周的灵气好似都消散了开去,感应不到丁点,为此,后掠闪避的那刹,险些害得我行气出岔。”唐元反应过来,惊道:“你这么一说,方才我好似也有这么一瞬的感觉,好像灵气被生生截断开来一般,直到这木匣子落地,盖住那块铁疙瘩,此般违和的感觉才消下去。”说话间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地面的木匣。唐元小心的以着掌风震开匣身,露出被盖住的那块铁疙瘩。木匣被掀开的瞬间,众人均是再一次不约而同的体会到了‘散灵’的感受,仿佛整片阁楼区域内的灵气都在这一刻消散了一般,成了一处死灵之地,不论怎么感应都察觉不到半丝天地灵气。叶梵惊怖出声:“此般异像,应该同这铁卷有关,先前被黑磁木盖住,才免于开这等影响。”唐元好奇:“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怎有如此玄奇的特性?”众人目光此刻都直直盯向中央。铁卷长约一尺,宽约八寸,像是由精铁所铸的一本摊开着的书籍,足足有着四五公分厚度,通体呈现着暗青色,但却并不能辨别出究竟是何种材质所铸。此般颜色在光线的映照下,会呈现出微妙的变化,微微泛起一丝紫韵,给人的感觉就好似这东西竟能将光线也一并排斥散开一般。“小心一些,”唐元见叶梵有意上前,小声关切了一句。叶梵凝重点头,在这般未知器物前,他也不敢托大半分,小心的以着灵气裹缚右手,朝着地面的铁卷探去。然,还不待他完全靠近,仅是距离铁卷十余公分左右,那份裹挟在手掌上的灵气,便突然受到一股无形之力的压迫,为之分解般的消散了开去。这一幕给他的感觉就好似手中握着一捧蒲公英,于这一刻陡然全都飞走了一般,怎么也抓握不住,说不出的诡异奇妙。他也试着反抗不让这份灵气消散,但却发现不管如何使劲凝聚,都难挡这份消散之力。就好比是普通手掌握不住液态的水一般。叶梵被这奇异的情景所惊,额头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看向地上的铁卷,轻易不敢再行试探靠近。‘且拿那些人先试上一试。’脑海闪过此般念头。叶梵朝着地面扇去一股掌风,径直将铁卷朝着其中一名幻影剑宗弟子的尸体压了过去。但在掌风震荡开铁卷的那刹,他却不禁又惊在了原地。若是将他扇出的力道比作十,那么真正能抵达落在铁卷上的余力怕是顶多只剩三成,剩下的已然在抵达前,全都被消解在了中途。好在,铁卷本身质量并不重,也就比之一般精铁沉一些,三成力量足够翻出数丈开外,盖在了最近的一具尸体小腿处。“没动静?”唐元略微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感应着那尸体的气息,见残存的那部分灵气似乎并没有被这铁卷影响分毫,暴露在外的肌肤触及下,也没有丝毫中毒或者被侵蚀的痕迹。叶梵见状暗自松了口气,警惕下又将铁卷盖向了临旁昏迷中的那名弟子身上。见对上活人,依旧没有多少动静,才缓下心来。上前小心的将铁卷捧起,搁置到临旁的空桌上;因为打斗杀人的缘故,驿站中的管事早已吓得跑没了踪影,倒也不怕有人来打扰。叶梵亲手触及铁卷下,更觉其质地异常坚硬,比之他见过的任何材质似乎都要来得厚实,且触感说不出的冰凉;仔细观察下,可以瞧见铁卷的表面有着不少细密的纹路,像是一行行肉眼看不清的特殊文字一般,连接成了一条条线,均匀的排布着;指尖划过这些线条文字,会有一股莫名的心悸之感;很明显,这些线状字符断不会是简单的装饰,应存着某些特殊的含义,乃至是某类他所不熟悉的禁制也不一定。基于此。叶梵不敢再进一步探查下去,目光朝着倒在地上的那名昏厥弟子望去。唐元适时将他拎到桌前,一杯子酒水灌去,将那人浇醒了过来。“呃!”那人醒转后不住捂着胸口,仅有地魂境修为的他,猛然遭受唐元那股磅礴之力震荡下,虽然没有死去,但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几乎快要撕裂,万般的痛苦加之一身。好不容易适应,陡然又见围在自己身边的郝然正是唐元这个‘恶魔’下,惊慌得险些又昏厥过去,趴在地上跌跌往后退。无意间摸到身后同门尸体,一眼之下,整个人更是吓得双腿不住颤抖,一股热流横淌而出。唐元故意阴沉着脸,迈步上前,恶狠狠的冲那人喝道:“不想死的话,老老实实回应我们的话,问什么,答什么,懂?”那人急忙点头,颤声道:“诸位好汉……想知道什么,小人定全都老实回答。”唐元下意识扫了眼桌上的铁卷,刚要开口,叶梵的话传了过来:“先问问幻影剑宗内乱的具体情况吧?”此举也算对幻影剑宗整体实力有所估摸,万一回头寻仇来得不止苍松一个,还有别的强者,那他们可不一定好应对了。那人听言,颤声惊道:“诸位好汉,都是祁宗主的人吗?”说话间,脸色一片死寂,仿佛预料到自己死局一般。唐元一愣,“哪个祁宗主?”叶梵附声:“你说的是将雾影之名改作幻影的那个祁宗主?祁天阙?”那人见状,顿时喜道:“你们不是那老贼的人?”叶梵道:“自然不是,我们与幻影剑宗并无恩怨,你且大胆说便是。”当下,那人明显松了口气,直言说道:“不久前,我们幻影剑宗分作了两脉,一脉以祁天阙为首,齐昭作首席弟子;另一脉则是以苍松大人为首,魏无痕师兄为首席弟子。”唐元好奇:“为何会分裂?”那弟子有些慌张道:“祁天阙老贼的宗主之位,本就是杀了上一任老宗主所得,宗内人心涣散,并不稳定,不服他者,比比皆是;”“原本苍松大人并无意于争抢这宗主的位置,奈何在最近的一些决策上,祁天阙那老贼实在太过顽固迂腐,坚守己见,影响到了宗门的发展,苍松大人看不下去,只好率领着我们这部分拥护他的人,分裂了开来;”“但苍松大人碍于情分,不愿脱离开待了一辈子的剑宗,拒绝自立门户;”“基于此般形势下,他同祁天阙争了个旗鼓相当,莫名形成十分怪异的局面,一宗两主之局;”“现如今他们各自执掌一半的剑宗权势,处在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平衡状态,算是互不干涉局面。”唐元惊疑:“那夜袭青山剑宗之事,仅是苍松一脉的决意?”那弟子下意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惊惧遍布:“诸位好汉……难道是青山剑宗的人?”“慌什么!”叶梵冷冷的瞪了一眼,再次强调:“我们什么势力也不是,且管说下去!”那弟子一怔,愕然点头:“正是因夜袭青山剑宗之事,我宗才开始分裂的,此般机会是秦三家主抛来的橄榄枝,明显有着结盟之意,苍松大人很是热衷应了下来,但奈何祁天阙老贼死活不应,觉得现阶段宗内不稳,不宜树敌,且顾及他看重的那个齐昭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