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将他看到的听到的,又快又囫囵地同谢昭说了一遍。
谢昭听得啧啧称奇,实时发送评论:
“吆,那书生也是个痴情种子,现如今还在那儿等着吗?”
“唷,那元良竟是我舅舅?还竟是家中行大那位?我听闻我那大舅舅可是早夭了的,他竟然还活着?!还成了九泉之主?!这么多年了,他面皮怎么没个半分老去?怎么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我老舅都老得不行了呐!这难道是九泉之主的优待不成?那我是阴间将军,又是九泉之主的外甥女,我有没有这份优待?”
“噢,他竟然还真是一个天人?!天人到下头来做什么?”
“什么?!元良都做了九泉之主了,还能感染风寒?”
“那是啊,阎王这么胖,怎么打得过人家?”
“撕了生死簿是大事情么?阎王既然有那个脑子,怎的不将他记在脑子里头,反倒还要将它写下来叫人撕了去?可见阎王的脑子也不太好。”
“嚯哦!这说的是阿金吗?哎呀对啊,今日……该是昨日,嗐来这儿太久,我都忘了时辰了,反正阿金就是从山墙里头出来的,那就是被山墙困住了的吧。哎呀,阿金果然是个鱼精啊!他这三世也真是多灾多难啊,他以前究竟是个什么人啊?要这么整自己,又被那个什么司命什么给整了?”
“咦?既然阿金没叫人吃掉,那就是这一世的命格被你们说名字不可说的大人给打乱了吧?那这后头得多少人受影响啊?我可是听鬼差丁甲说过的,一个魂魄乱了,牵一发动全身,又要重新安排轮回呐!”
“啊?我竟然推动山墙?你们叫我下来是想要把山墙推回去?我哪儿有那个力气啊?!我哪怕是愚公在世,子子孙孙都在这儿砸山墙,怕是砸上千万年也砸不完呐!你自己瞧瞧,这山墙可是自黄泉落下来的,高八重,厚这么长呐!”
谢昭输送完这最后一句评,从甬道口开始走,走到进来的那一处,“十三步呐!但我步子迈得大了些,但这么厚呐!得凿到什么时候?”
那一再啧啧称奇的样子,同元良一样,叫穆瑾额上一跳再跳,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九泉之书中的预言只说,阴间将军能推忘川河道,但如何推,书上没个记载。”
“九泉之书又是什么?在何处?哪里能看?有没有提到阴鬼给我的那竹简该怎么用?”谢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连刺长枪似的发问。
穆瑾平声道:“丢了,这一任九泉之主还没看着,就丢了。”
谢昭一挑眉,“丢了?那你们又如何得知书上预言,笃定阴间将军能行这些事的?”
穆瑾道:“天人转述。”
谢昭想了想,沉吟了片刻,“那定是被天人拿走了。”
穆瑾不知道她这猜测是从哪儿来的,谢昭也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又问他:“你方才说外头那位大人是九天的宝贝,他叫个什么名字?”
不等穆瑾鄙视她,先叫她自己摆着手同穆瑾不耐烦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之前说天人的名字如雷贯耳,想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别人如何称呼他,他总得有个称呼给别人叫吧。”